區區一個裴家。
“那我就放心了。”顧清儀點頭,“說起來我跟裴家無冤無仇的,可惜偏偏夾了個傅蘭韻在里頭興風作浪。”
皇叔聞言端著茶盞的手一頓,傅蘭韻?嫁給賀潤笙的那個,看來清清對被退親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賀潤笙這次一敗聲譽有些不佳,不過他鮮有敗績,這次雖被人置喙,要是扳倒他卻不是好時機。”皇叔看著顧清儀說道。
顧清儀一本正經的開口,“我知道,借別人的手報仇算什么,我阿兄說了,總有一日他會在戰場上與賀潤笙一較高下。”
可惜顧清儀前世也沒正經練過功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了些好看的花招,中看不中用,現在就深深地后悔啊。
若她有花木蘭那本事,一桿長槍在手,天下任我游走,那才叫霸氣。
哎,她也就能幻想一下。
皇叔一口清茶咽下肚,這話有些意思,顧家這是認定自己跟小皇帝終歸會有一戰?
若不是如此,大舅兄哪有機會跟賀潤笙明刀明槍打一仗?
“女郎,暮食已經擺好,請大司馬與女郎挪步。”信冬進來回稟道。
顧清儀真的有些餓了,看著皇叔笑道:“鶴安,先去用暮食,你也好早些歇息。”
顧清儀想起他從惠康趕來,結果在襄垣也沒能休息又跟著自己跑回鶻州,確實辛苦了。
“這不算什么。”宋封禹與顧清儀一起往外走,“以前在外行軍打仗可比這辛苦多了。”
顧清儀聽到這話就有些好奇的問道:“當初你為什么一直在外領兵?”
說起來皇叔領兵的時候年紀也不是很大,很多年一直在外不曾回惠康。
宋封禹的腳步一頓,看著顧清儀,“想知道?”
對上宋封禹那漆黑無底的眼神,顧清儀一時有些慫,道:“也不是想,我就隨口一問,走吧,飯菜要涼了。”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加快腳步,他慢慢跟上去,不急不緩的在她身后開口,“當年父皇過世前留有遺命三年內不許我回惠康。”
領兵在外,兵權在手,他才能好好地活下來。
顧清儀沒想到竟是先帝的遺命,不免也替宋封禹不公。
不過,在皇家哪有那么多的公平,想要公平的多數都長埋地下了。
皇家子孫,最要不得的就是公平二字。
若是公平,那皇位豈不是要一群龍子龍孫輪流做?
想想那畫面,顧清儀沒忍住樂了。
“笑什么?”宋封禹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顧清儀忙擺擺手,“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無妨,別人不可笑,你可以。”
顧清儀:……
皇叔今天絕對被鬼附身了!
腳步匆匆抵達飯廳,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顧清儀與皇叔凈手后落座。
分餐而食,是顧清儀對這個時空最滿意的一點。
桌上的飯菜四菜一湯并不復雜,因為回來的突然,都是做的快手菜。
爆炒山菌、虎皮豆腐、糖醋藕丁還有一道回鍋肉再加一道菌菇湯,主食是搟的細細的面條熱鍋出來過涼水,上面澆了炸醬做澆頭,涼滋滋的一入口在這熱天真是令人吃的舒服。
雖然調味料不如后世齊全,但是能做成這手藝,顧清儀很滿足了。
皇叔想起回惠康之后的飯食,再看看鶻州的飯食,覺得他來是對的。
吃慣了顧家的手藝,再看自己王府的飲食就太清淡了。
吃完飯,院子也收拾出來了,皇叔自然辭別回去休息。
顧清儀也沐浴更衣一頭倒下入睡,這一天實在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