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一片好心,圣旨未下裴女郎就迫不及待前來表達歉意,就是不知道遠在惠康的陛下知不知道裴女郎的所做作為呢?”顧清儀冷笑一聲。
裴韻菘眉頭緊皺,看著顧清儀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火氣,我也知道這事兒你受了委屈,你有不滿我受著就是,本是我欠你的。”
顧清儀開始深深反省,難道是她不會講話嗎?
裴韻菘真的聽不懂自己的意思嗎?
不是,那就是裴韻菘極為自負,認定自己的心思不回頭,別人說什么做什么都不能阻止她的想法,她的認定。
這下就真的把顧清儀惹惱了,她看著裴韻菘的臉色放的極其柔和,輕聲細語的說道:“裴女郎說的是,你欠我的便是裴家欠我的,我這個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筆債我會記在裴家的頭上,等改日去裴家討債時,必然會把裴女郎這話原原本本的說給裴家主聽。”
裴韻菘的臉色這才微微一變,“顧女郎這是什么意思?這只是你我之間的小事……”
“怎么會是你我之間的小事呢?”顧清儀毫不遲疑的打斷裴韻菘的話,“搶人婚事天打雷劈,只是我這人做事一向大氣,可做不出裴女郎這樣上門找別人家的姑娘示威的事情,我會請阿父與裴家主交涉。皇命未下,婚事未定,裴家卻一副板上釘釘的樣子,真是令人奇怪。難道,裴家還能做了陛下的主不成?”
裴韻菘猛地站起身,“顧女郎慎言!”
“原來裴女郎也懂得慎言二字。”
裴韻菘告訴自己不能生氣,豈不是落了下乘,但是真的太生氣了,顧清儀怎么能胡攪蠻纏這么不講理?
“你……”裴韻菘強壓下火氣,神色幾經變幻,還是鎮定下來開口,“我只是一片好心,沒想到裴女郎誤解至此,罷了。”
“裴女郎千萬別這樣說,你一句罷了,就想把今日的事情抹除?未免太看不起我顧清儀了。”顧清儀冷聲說道,徐徐站起身凝視著裴韻菘,“裴女郎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裴韻菘狐疑的看著顧清儀,滿意的答復,什么答復?
“顧女郎千萬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
“我沒什么可沖動的,當初皇叔上門提親誠意十足,言之鑿鑿說心慕我已久,好不容易等到我退了婚事,就迫不及待上門提親。當初也是看皇叔誠意十足,我們家才答應這門親事。如今婚事有變,裴家如何與我何干,皇叔若是答應裴家的婚事我只管找皇叔要個公道就好。”
裴韻菘一驚,這回終于有些穩不住了。
她原是想激怒了顧清儀,讓她一怒之下與皇叔退親,她與皇叔的親事自然就名正言順了。
可要是顧清儀不哭不鬧,反倒是如此鎮定的請皇叔給個說法,皇叔會如何做她怎么能預料?
顧清儀口口聲聲皇叔心慕她已久,雖然她并不相信,但是皇叔上門提親也是事實。
裴韻菘皺眉看著顧清儀,“圣旨賜婚,皇叔又能如何,顧女郎莫要遷怒才好。莽撞行事對大家都不好,何不坐下來冷靜處置。”
“裴女郎真是好大度,刀子沒有捅在你身上自然感覺不到疼。若是今日易地而處,別人逼著你與皇叔退親,你會如何?”
裴韻菘自然不會答應!
她抬起眼皮盯著顧清儀,就聽著她又說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裴女郎你說是不是?”
裴韻菘皺眉,“話是這樣說,但是真要鬧將起來又有什么益處,顧女郎何必如此執著。當初你與定北王的婚事不也是退的干凈利落,我還曾很贊賞你的行為。”
顧清儀就真的很想罵娘,這特么遇到了什么婊,心機中的戰斗裱!
“是嗎?既然這樣,裴女郎就該效仿我,明知道這婚事不妥當嚴詞拒絕才不負你對我的贊賞之情。”
裴韻菘:……
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裴韻菘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她不該來見顧清儀,傅蘭韻說的一個字都不能信,什么草包能有顧清儀這樣的靈牙利齒?
“言盡于此,顧女郎既然非要曲解我的意思那也是令人遺憾的事情,我只是想大家能坦誠布公的談一談。”裴韻菘輕輕一嘆。
顧清儀被惡心的夠嗆,真的,穿越這么多年,第一回遇上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