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兵曹的位置虛空以待,小郎君就能保證一定還是在范家頭上?”范羨問道,說是在范家頭上,其實問的是怎么落在自己頭上。
顧逸疏就道:“范家到底是晉陽大族,便是為了安撫人心,這兵曹的位置也不會給旁人。”
若是他們父子沒有什么重大把柄就把范家給罷了官,那其他的士族必然會對他們心生抵觸,這以后在晉陽就更不好推行政令。
范羨淺淺一笑,“小郎君說的是。”
如此他就安心了。
至于怎么讓他阿父無法擔任兵曹的位置,顯然顧家不會插手的,就要看他自己怎么做了。
顧逸疏并沒有回刺史府,而是帶著人去兵營轉了一圈,一直到天黑才回了家。
顧父還在議事,顧母正在斟酌下聘的禮單,下聘的事情迫在眉睫,見到兒子回來就把人叫過去給他看單子。
顧逸疏還真拿起來看了看,笑著說道:“阿母您這單子不錯,聘禮厚重自然就是看重李家女郎,兒子覺得挺好。”
顧母聽到兒子這話眉開眼笑,“我瞧著明英是個不錯的,該給的體面不能少,不能讓她在明家與楊家面前抬不起頭。”
“您說的是。”顧逸疏連忙說道,“等到下聘時兒子去抓兩頭雁回來。”
顧清儀進門就聽到這一句,就問道:“好抓嗎?現在流民遍地都是,草皮都沒了,你還能抓到雁?”
顧逸疏:……
不是,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讓他高興高興。
顧母一拍手,“可不是,野外哪還有活雁,便是有也給流民抓了吃了。這可怎么辦?”
顧逸疏看向妹妹,“你給哥哥出個主意?”
顧清儀笑著說道:“這有什么,活雁咱沒有,做個機關雁也可。”
“機關雁?”顧逸疏眼睛一亮,“能走能飛的那種?”
“阿兄,你想什么美事兒呢。能走就不錯了,還想要飛,我看你怎么不飛起來?”顧清儀吐槽。
“能走也行,木雁能走也很長臉,阿兄要求不高。”
顧清儀:……
算了,自己的兄長,還能怎么辦呢?
“阿妹,這個機關雁你會做?”
“不會。”顧清儀道,她怎么可能會做,木工的刨子她都不會使。“我會找人做的,我畫個圖出來,鶻州的木匠應該能做出來,到時候我讓元九郎給幫忙掌掌眼就成。”
顧逸疏眼睛一亮,“元九郎還會這個?”
“他不是在做那個木人活馬天雷炮嗎?木人都會做,木雁也差不多吧?”
“你說得對。”
不會也得會!
顧清儀回去琢磨一下怎么畫圖,機關雁現在說起來很復雜,但是后世也有很多小朋友玩的那種簡單的能拍拍翅膀會走的玩具,用簡單的機械原理可以做出來吧?
顧清儀不能確定,決定先把意向圖畫出來,有了這個圖就有了目標,然后慢慢琢磨就成了。
實在是做不出來,最后就雕一對逼真的木雁,然后眼睛鑲寶石,羽毛精雕細琢刷白漆以假亂真也是可以的嘛。
顧清儀回了自己屋拿起紙筆慢慢的畫,提起筆就想了皇叔那一手畫工,有點可惜,要是皇叔在就好了。
她說他畫,倆人還是很有默契的。
也不知道皇叔有沒有接到自己的信,看過信后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顧清儀甩甩頭不去想這些,集中精力開始畫畫。
被顧清儀念叨的皇叔剛看完顧清儀給他的信,他沒想到顧清儀會給他寫這么一封信,冷厲的神色不由浮上一層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