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女郎讓人送來的紙甲確實好用,騎兵穿上負重輕速度快,長途奔襲最為有利。這東西不僅不怕雨,沾水之后更難刺破,著實是好東西。”井奉贊道。
“你可不是有經驗,這東西就屬你那邊分到的最多。”蒙清酸溜溜的說道。
“說起來這回顧女郎有沒有再送來?大戰將至,這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欒琸問道。
“這得問穆長史。”
“誰能從穆長史口中問出一句準話的?”
計明達嘖了一聲,道:“董大成這小子我看著真的是樂不思蜀了,主公讓他回鶻州,居然就真的毫無怨言的回去了。你們說他打的什么主意?”
這誰能猜到。
“你還在鶻州待過,你到是說鶻州到底怎么樣?”欒琸問道。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計明達的身上,計明達嘴角抽抽,道:“看我做什么?我就呆那么點時間,能看出什么?不過鶻州真的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顧女郎收攏流民,開辟荒田,別的不說就鶻州那滿地綠油油的秧苗,看的人就心里一片火熱。鶻州的百姓食有糧,衣蔽體,還能有自己的永業田,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便是我看著都想留下了。”
“真的?”
“這種事情有什么好騙人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真是看不出來顧女郎還有這樣的本事,當初我抵達鶻州時,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車潺潺,一道道水渠通往田間地頭。校場上部曲們訓練的汗流浹背就沒一個叫苦的,日子有盼頭,誰心里不高興啊。”
計明達跟大家描述的太美好了,這樣太平年間才有的盛世景象,很難想象會在鶻州發生。
顧女郎去了鶻州也沒多久吧?
還沒一年呢。
“顧女郎還善經商,知道趙郡李氏為何打壓鶻州嗎?就是因為顧女郎的陶坊說是燒出了白瓷威脅到了李家的地位。我還聽董大成提過一嘴,顧女郎治下的染坊與紙坊也是蒸蒸日上,聽說染出的新布花樣新奇,色澤新鮮,拿出去供不應求。要不是為了做紙甲,染坊的布早就染了賣出去了。”
“我聽說東海元家的元九郎,滎陽鄭氏的信陵公子還有陳郡殷氏的小郎君都去了鶻州,真的假的?”
計明達一愣,“殷啟跟信陵公子是真的,元九郎怎么也去了?”
“高平席家的席長年也去了你們不知道嗎?”
“一個癡迷煉丹的,他去做什么?顧女郎還癡迷丹道?不能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把各自打聽的消息說出來,然后恍然才發現,大家好像對鶻州都很關注啊。
這就有點尷尬,有點那什么……
然后,眾人又想起一個問題。
不管是信陵公子還是元九郎,那都是惠康鼎鼎大名的美男子,有顏有才,名聲斐然啊。
顧女郎把這么多美男弄去鶻州要做什么?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像啞巴了一樣,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他們家主公頭頂上應該干干凈凈的吧?
這些名門女郎好像就是喜歡那些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駕長檐車,穿高齒屐的小白臉啊。
他們這些整天帶兵打仗面黑體壯的人哪里能比啊。
他們主公比他們這些軍漢好多了,但是跟那些個小白臉也是不能比啊。
真是太糟心了。
“惠康四大公子,顧女郎已經請去了兩個,那剩下的兩個總不會最終也會去鶻州吧?”蒙清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你可閉嘴吧。”計明達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種話能說嗎?
萬一成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