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家那邊有紙甲,明家肯定知道,若是能從別的地方買到紙甲,明家肯定動心。”殷啟輕輕一笑,“指不定明家不肯放過李家這門婚事,拼著得罪李家也要得逞,未必沒有打著想要弄到紙甲的心思。”
只要心生貪念,就好下手了。
顧清儀當初把把制作紙甲的程序交給李家,一來是知恩圖報,李家在她回到鶻州時多番幫助。二來,也是想著長久交好互為臂膀的意思。
但是也沒想到明家這么快就能得了消息,看來這里頭肯定也得有李尋英這個出嫁女的功勞。
李家肯定不會自己泄密的,但是若是李家人自己往外說呢?
二人對視一眼,殷啟就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女郎放心吧。”
“這次辛苦殷長史了。”
“屬下職責所在,應該的。”殷啟拱拱手就走了,哎,事情越來越多,他琢磨著要不要找兩個副手幫忙。
但是可靠的人選還得斟酌一二,家里頭的堂弟有木有能用得上的,他回頭瞧一瞧,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出來干點正事。
且不說殷啟送信回陳郡殷家,把堂弟殷琰和殷禎叫來,還特意讓阿兄殷愷幫忙從陳郡發出商隊前往梁州,鶻州的商隊明家肯定十分提防,但是陳郡的他們就不會這么小心了。
***
陳郡殷家。
殷愷拿著弟弟的信去找阿父,兩父子在廳堂說話,案幾上擺著的就是殷侯剛看完的幼子的信。
殷尚作為殷家主,又承襲了祖上縣侯的爵位,所以外頭人多稱他一聲侯爺。
有了這個爵位,殷家在陳郡的位置穩穩當當的,現在南地上算是安定,不似北地烽火連天,當初幼子出門游歷,他是不太贊同,但是架不住那小子跑得快。
后來,殷啟投靠顧家,他更是覺得一言難盡,倒也不是反對,就是他不明白幼子怎么會這么看重顧家。
現在回頭看看,也不得不承認幼子的眼光不錯,顧家重掌并州,而且顧女郎與皇叔有婚約在身,將來的情形還真是不好預判。
“你怎么想的?”殷侯看著長子問道。
殷愷就道:“阿弟雖然性子有些跳脫,但是做事一向縝密周全,既然這樣說了,兒子覺得鶻州必然是極為缺人。既是這樣,阿琰與阿禎大可出去看看,走走,總在陳郡庇護下難成大器。”
“那就這么定了吧,你去跟你二叔知會一聲,讓阿琰與阿禎盡快前往鶻州。”殷侯就道。
“倒也不用著急,不是要去梁州做事嗎?這次的事情不算太難,正好交給阿禎與阿琰練練手,也算是給顧女郎的投名狀了。”殷愷神色淡淡的開口。
殷侯:……
他就沒想到這一點,長子說得對,兩手空空去鶻州,難免落人話柄。若是有了這個投名狀就不一樣了,極好。
“就這么定了。”殷侯拍板。
殷愷笑著告辭,不疾不徐的前往二叔那邊找了兩位堂弟告知這個好消息。
殷琰:……
殷愷:……
大哥,咱能再商量下嗎?
對上倆堂弟可憐兮兮的目光,殷愷毫不動容,帶著和緩的笑容開口,“你們只管去,家里二叔二嬸我會替你們好好的照看,雄鷹總要搏擊長空,不能被家中瑣事拖累你們展現理想抱負的腳步。”
二人:……
“大哥,我們直接去梁州?”殷琰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對,阿啟有件事情需要咱們自家人幫忙,別人他信不過。這樣的重擔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你們二人能勝任,放心,等你們辦完事去鶻州跟阿啟交代完畢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這個長兄為你們接風洗塵。”
回來是不可能回來了,好好在鶻州歷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