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五五開的局面,也好過現在一面倒。
顧逸疏跟阿父對視一眼,阿妹這個提議很令人心動,他想了想說道:“等到那時候,鶻州的秘密就保不住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只是顧家深閨的女郎。”顧清儀立刻說道,她絕對沒有一舉揚名天下知的想法。
顧逸疏:……
鶻州本就是顧家的封地,以后阿兄是顧家的繼承人,這個重擔還是阿兄擔起來吧。
這件事情顧清儀早就想好的,亂世當頭,這件事情落在顧逸疏頭上,絕對比在她頭上更有分量,更為震懾性。
若是鶻州的事情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個早晚嫁出去的女郎,別人對顧家的顧忌不會特別的深,但是顧逸疏就不一樣了,他是顧家的繼承人。
“這對你不公平。”顧逸疏不同意。
顧清儀就道:“阿兄,只有娘家強大我才能更好。不過是浮名,對我來講意義不大,但是對你不同。你要是實在是不樂意,就可對外說我略有幫你嘛。”
這個略有就是個很魔性的詞了,可進可退,可大可小。
顧鈞此時道:“就這么定了吧,皇叔知道真相足夠了,若是別知道輕輕地重要,對她的安全也不好。”
顧母忙點點頭,“你阿父說得對,你妹妹一個弱質女流,被人知道真相若是出門總歸是危險的。”
顧逸疏只好答應下來,看著阿妹眉開眼笑的樣子,自己也笑著搖頭。
幽州的戰報頻頻傳來,目前來說好壞參半,顧清儀算著日子大哥成親的日期一日比一日近,等他成親后,自己就趕緊回鶻州。
新房已經布置好了,顧母與女兒又重新檢查一遍,這才長長的松口氣。
“范家那邊的繡娘帶回來消息,裴韻菘住進了范家。”顧母對女兒說道。
顧清儀一點也不意外,“河東將士被皇叔調走,朝廷那邊小皇帝也沒下斥責的圣旨,想來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幽州戰事緊急,河東羌胡環伺,裴韻菘抵達晉陽只怕還有別的圖謀。”
顧母眉頭緊皺,“范夫人那邊也沒什么消息。”
“范浚正在養傷,范夫人肯定無暇他顧,那府里可還有個隋姨娘需要她堤防。”顧清儀道,“反正目前來看只要范羨自己能穩得住,范家的問題就不大。”
若是范羨真的無能,這兵曹的位置遲早要換人。
“我只是擔心范夫人斗不過那個隋姨娘,畢竟她的背后有趙王撐腰。趙王跟河東裴的關系一向不錯,這次裴韻菘又住進了范家,只怕未必會幫扶范夫人。”顧母說到這里輕哼一聲,“就范夫人那個女兒是個蠢的,只怕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顧清儀一想顧母擔心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范凝陽那蠢貨,還真的是沒什么腦子,裴韻菘沒有抵達晉陽的時候,她就像是吃了迷魂藥幫著她,現在也很難說啊。
母女倆一路從新房回來,就看到戰夏捧著一張請帖迎上來,“夫人,女郎,范家送來的請帖。”
顧清儀嘴角抽了抽,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母面色不悅的打開請帖看了一眼,頭也不抬的說道:“被我料準了,范家為裴韻菘準備一場接風宴。我一個長輩,這帖子送上門我可去可不去,但是邀請了我們母女倆,我不去你再不去就說不過了。”
歸根結底,還是沖著女兒來的。
顧母的性子一向柔和,此時也有點生氣了。
顧清儀伸手接過請帖,請帖的左下角還印了一枚裴韻菘的小印。
上回打臉還不夠嗎?
裴韻菘還敢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