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堂,顧母看著女兒這一身分外滿意,笑著說道:“就該穿的鮮亮點,小姑娘家家的這才喜慶漂亮。”
顧清儀為了行動方便,平常多是穿窄袖,方便出門顏色也多是淺色系,看來阿母早有不滿,就是沒吐槽她罷了。
母女倆吃了朝食,顧鈞父子不在,早早地就去前堂了。
腰束的緊,顧清儀著實吃不了太多東西,哎,為了美麗,真是付出太多了。
她是多么喜歡美食的人啊。
但是同時母女倆心中也不知道今日能來多少人,顧清儀是有些忐忑的,若是人來的太少,從另一方面也能說明并州士族對顧家的支持很薄弱,這可不是顧清儀想要見到的。
而且,范家為裴韻菘舉辦接風宴與刺史府的賞花宴在同一日舉行,尤其是范家的請帖發出去后,顧家的請帖緊隨而至。
這也不免會令人猜度,畢竟裴韻菘是小皇帝欲要賜婚給皇叔的人選,而顧清儀卻是與皇叔定了親的人。
去哪一邊,這也關系到這些人更看好誰與皇叔聯姻。
這一潭水越攪越渾,顧清儀事到臨頭反倒是不慌了。
將宴客的菜單以及杯盤碗盞定下,就連說書唱曲的伶人也準備妥當,糕點果盤,茶湯茶器全都過目一遍,這才松口氣。
日上三竿時,刺史府開始有客人抵達,顧清儀代顧母前去迎接,儀態大方,言語有趣,前來的客人身份她沒有一個出錯的,心里暗中算計著來了哪一家,獨一個赴宴還是母女皆至,心中大致有了數。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顧清儀還是比較滿意的,送出去的帖子至少來了一大半,只有一少半未至。
顧家的宴會舉辦的歡歡喜喜,范家那邊就很尷尬了。
隋姨娘聯合裴韻菘給范凝陽洗腦,以范夫人的名義送的請帖,結果昨日半夜范凝陽突發疾病人事不省,范夫人急瘋了頭,請了郎中前來診病,一心一意守在女兒病床前萬事不理。
這事兒便是范浚也無法責怪自己的妻子,因為這請帖本就不是范夫人親自動手寫的,是他暗中同意隋姨娘的做法,現在范夫人不出面,范浚甚至不能當面責問。
前來范家的人也不算少,但是多是小庶族出身,真正的士族來的寥寥,也是發現不對讓人去查才知道今日刺史府開賞花宴。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韻菘的臉色難看極了,她是真沒想到,沒想到顧家這么打她的臉!
香堇跟嘉蘭站在女郎身后,二人對視一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河東裴家名望素重,還從沒有這么明晃晃的給裴家難看的人。
范夫人躲在屋子里看著床上還在沉睡的女兒,外頭的動靜絲毫瞞不過她,她冷笑一聲,心想自己選的沒錯,今日來范家的人果然不多。
誰把誰當傻子呢。
顧刺史在并州大權在握,河東裴再厲害那也是在河東的地界上。
想起裴韻菘拿著女兒做傻子使喚,她是既悲傷女兒蠢又生氣裴韻菘不把她放在眼中,但凡裴韻菘忌憚她也不會這么慫恿凝陽。
凝陽再不好也是自己生的,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至于隋姨娘,范夫人現在還需要忍耐,等到兒子在刺史府站穩腳跟,有了自己的實力之后,待那時他們母子還有何懼。
就在這時候,范夫人跟前的婢女白蘭掀起珠簾進了內室,彎腰回話,“夫人,隋姨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