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侯大笑一聲,“好,你既然已經有了打算,那邊放手去做吧。”
殷愷忙應了一聲,“是。”
殷愷從阿父那邊出來,轉身凝視著并州的方向,等有機會,他一定會親自去看看并州的景象,去看看阿弟口中的鶻州。
開蒙書籍,顧女郎的要求很簡單,主要是認識最基本用的字,教人識字用的。
還說為了容易學習編纂成朗朗上口,押韻的詩歌教好。
殷愷覺得這一點很有意思,若是編成童謠似的詩歌傳唱,那么孩子們就很容易學會了。
殷愷閉門造書,顧清儀這邊也在忙鶻州庠序的事情,她雖然人沒回鶻州,但是鶻州的事情殷啟還是讓人快馬送信來讓她做決斷。
顧清儀知道殷禎寫信請好友前來教書,心中高興不已,這些名門子弟也許沒有太大的名望,但是學識素養教孩子足夠。
初期老師少,孩子多,分班的問題,教學內容都是緊急的事情。
顧清儀忙的頭大,一時倒把裴夫人母女的事情扔到了腦后。
此時,裴夫人早已經接了女兒出了范府,居住在晉陽一處帶花園的宅子里,宅子雖然不大,但是地段極好,距離刺史府的距離很近。
“顧家還真是手段頻出,政令一打一道傳出,哪一條不是針對士族而來。”裴夫人神色凝重的看著女兒,“并州的情況比你阿父想的還要嚴峻,更令人意外的是并州的士族們居然就這么認同了,簡直是可笑。”
裴韻菘給母親斟了茶,這才輕聲說道“我早說過顧家不簡單,當初顧清儀前腳被定北王退了親,后腳皇叔就上門提親,若說這里頭沒有顧家的手筆誰會信?只是不知道顧家做了什么,外頭傳的是皇叔心儀顧清儀這才上門提親,皇叔居然也不否認,這才是令人心驚的地方。”
說到這里裴韻菘看著母親,“現在女兒覺得當初皇叔可能就是因為那彈丸的緣故。”
并州彈丸一響,讓多少士族心生忌憚不敢妄動,誰能想到顧家能拿出這種厲害的東西。
便是裴家也沒有的。
說起這個,裴夫人的臉色更難看,“我已經書信與你阿父,等你阿父回信。”說到這里看著女兒,“你上次與顧清儀見過一面,此女極不好打交道,你與皇叔的婚事怕是難成,你自己心里要有個打算。”
裴韻菘微垂著頭,“是您的意思,還是族里的意思?”
裴夫人聽到這話看著女兒,“不管是阿母的意思還是族里的意思,若是顧家不肯退一步,皇叔也不肯退親的話,唯一的辦法便是請陛下強行賜婚。但是,萬一皇叔要是因此而反了,后果會如何你想過嗎?”
裴韻菘挺直脊梁道:“事情未必就會到那一步,若是皇叔看重顧家的利益不肯退親,那我退一步做并妻也可以。分左右二夫人,如此裴家與顧家都與皇叔有姻親,想來皇叔必然會衡量輕重。”
裴夫人看著女兒如此執拗心里不由嘆口氣,“你這性子跟你姑姑真是如出一轍,當年她守寡在家也不安分,非要去給傅行空做妾,可你看看這么多年下來她的日子又過得如何?”
別人看著傅行空對她極為寵愛,但是這里頭是有裴家維護的原因在,而且生下的孩子也永遠頂著一個庶出的名頭,又有什么光彩的。
做并妻是那么容易的嗎?
做并妻不容易,最要緊的是嫡長子出自誰的肚子,以后皇叔的家業交給誰繼承,這些都是幾年,十幾年甚至數十年的斗爭。
裴韻菘聽了母親的話心生煩躁,“但是姑姑最終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裴夫人看著女兒,“你若是執意嫁給皇叔,做并妻是不成的,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將來你的孩子們想想,你要做就只能做唯一的正妻。”
“女兒倒是想,但是眼下您看到了難度很大。除非是陛下那邊能得力一些,不然皇叔必然不從。”裴韻菘緊皺眉頭,若是河東也能拿出像是彈丸這樣的好東西,皇叔又怎么會只看到一個顧家。“就沒有辦法探查到顧家的彈丸出自誰手嗎?”
裴夫人知道女兒在想什么,道“你阿父會讓人去查,但是結果未必如意,顧家肯定會保住這個秘密。不過,我倒是得了另一個消息,元朔與鄭桓好似都在鶻州,你可知道?”
裴韻菘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在鶻州做什么?鶻州,那不是顧家的封邑嗎?”
“我也想知道他們在鶻州做什么,若是能查到就好了。”裴夫人輕笑一聲,“二人都是鼎鼎有名的名門公子,現在卻都窩在鶻州這個小地方,我覺得這里頭肯定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