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在屋子里轉來轉去,幾個丫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一起陪著。
信冬還特意端了些小點心過來,知秋泡了一壺花茶,戰夏搬來軟墊,眠春撥亮了燈,屋子里頓時亮堂起來。
顧清儀:……
她哭笑不得看著她們,罷了,她們一番好意,于是就坐在軟墊上,喝著茶吃著點心等阿兄。
哪知道等她吃完了還是沒有消息,顧清儀就真的坐不住了,看著眠春說道:“你去前院問問我阿兄回來沒有。”
眠春應了一聲趕緊去了,很快就回來了,見到女郎回道:“女郎,前堂的人說小郎君一刻鐘前回來一趟見郎主,很快郎主跟著小郎君也出了府,現在人還沒回來。”
顧清儀聽著阿父也跟著出門了,一顆心就安定下來,看來自己沒有眼花。
既然阿兄來找阿父,那就是安全沒問題,人沒事,其他的事情明天再問也不急了。
顧清儀神經緊繃了一晚上,此時放松下來,漱了口倒頭就睡。
而此時,刺史府后的糧倉燈火通明一晚上未熄,有不少官員被請了去,來來往往的晉陽守衛也只多不少。
顧清儀睡的香甜,卻不知道晉陽一晚上就變了天。
第二天一早上,顧清儀剛梳洗完畢,準備去顧母那邊用朝食時,就看到她阿兄大步走了進來。
她忙迎上去,“阿兄。”
顧逸疏沒有進去坐下的意思,看著阿妹說道:“我來跟你說一聲免得你擔心,你昨晚上看到的人影是真的,果然是有人意圖損壞晉陽糧種,人已經被抓住了,現在正在抓幕后真兇,阿父故意把事情往嚴重了說,還特意傳出消息,晉陽糧倉的糧種一杯損毀大半。”
顧清儀愣了一下,“糧種沒事吧?”
顧逸疏一笑,“你這運氣也是真好,我們去的及時,他只是剛動手就被抓住了,損失不大,放心吧。”
顧清儀這才松口氣,那糧倉里頭的糧種可有一部分是她每晚上不辭辛苦改善的成果啊,要是被毀了,她的心真的在滴血。
小玉樹雖然最近精神抖擻,但是畢竟就這么大一棵,肯定做不到整個糧倉都改善一遍,所以要是被毀了,顧清儀也沒足夠的時間再來一遍了。
顧清儀聽了阿兄的話一想就道:“阿父故意放出消息,是為了引蛇出洞吧?”
顧逸疏笑著點頭,“總之這兩天你最好別出門。”
“后日你要成親了,別耽誤了婚事。”顧清儀忙說道。
“知道,放心吧。”顧逸疏擺擺手大步離開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他沒跟阿妹說的是,這件事情牽涉到晉陽幾家士族,在范浚的勸說下投靠河東裴,正好趁這次機會一鍋端了。
上回范羨立了功之后,范浚就想著把兵曹的位置要回去,這是擔心自己對這個兒子無法掌控了。
但是范羨因為這一次出爭表現出了足夠優秀的本事,威望暴漲,再加上有顧家父子撐腰,自然不肯就范,兩父子出現了矛盾。
不過還有個好消息那就是范夫人的娘家這次主動上門,是想通過范夫人跟顧家示好,因為定品的事情,不得不低頭希望顧家能高抬貴手。
李家有求于范夫人,這次自然是站在范夫人與范羨的身后為她撐腰,有了李家的幫助,他們母子也不算是勢單力薄,再加上顧家支持,在范家范羨的話也很有些分量了。
正因為這樣范浚才著急把這個兒子壓下去,所以就出了糧種的事情。
這里頭的干系一時半會的還沒查清,但是顧逸疏懷疑跟裴家有關系,這要是往下查下去,很有可能就能把晉陽不安分的士族理一遍,若是能抓到證據,就能讓這些人低頭,或者是在并州其他事情上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