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成打仗出身,論打仗那時沒二話,但是論搞政治工作就有點經驗不足,顧清儀的信一到,一點都沒客氣的問能不能借用殷長史一段日子。
顧清儀:……
薅羊毛怎么薅到她頭上了?
這可不行,鶻州離了殷長史那還怎么轉動?
這可是他們家頭號大管家。
顧清儀特意請了殷啟過去跟他商議此事,殷啟也沒想到董將軍這么看中他。
“去是肯定不能去。”殷啟看了股女郎一眼,鶻州又是造顧府紙,又是弄琉璃作坊,他要是走了顧女郎還不得忙翻天。
顧清儀立刻點頭,“對,殷長史要是走了,鶻州諸般事宜可沒人接手,確實離不開你。殷長史不能去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好的人才舉薦一二?”
培養人才真是刻不容緩,現在一個蘿卜一個坑,離開誰都不好轉動。
殷啟沉默半響才開口,“如今幽州已定,戰后事宜迫在眉睫,我問問阿兄有沒有入仕的打算。”
顧清儀眼睛一亮,殷度明啊,他要是肯去幽州董大成還不得樂的滿臉花。
殷啟還真的寫信回陳郡問一問,他也盼著阿兄能出來走走看看,留在陳郡固守家業自然好,但是以阿兄的才學未免可惜了。
殷啟寫這信的時候,渾然沒覺得他自己一身才學在一個小小的鶻州給人做管家是大材小用。
這人啊,就不能習慣,一旦習慣成自然,就真的有點可怕。
送往陳郡的信加急,顧清儀回到自己院中思來想去給皇叔寫信。
她已經很久沒收到皇叔的信,畢竟幽州戰事之前緊迫,后來大勝之后小皇帝生病皇叔要趕著回惠康主持大局,顧清儀這邊忙完晉陽的事情忙鶻州的事,一刻也不得閑。
細細一想,倆人至少也有兩三月沒通信了。
提筆給皇叔寫信,顧清儀一時間竟不知道寫什么好了。
想要寫得事情太多,一時難以落筆。
不過,最后還是從董大成借人寫起,自然提了殷度明的事情,若是殷度明肯前往幽州,想來皇叔也會滿意的。
陳郡殷家與別的世家不同,他們家的子弟專心讀書,不摻朝政,是一股清流,能請的他們家的子弟入仕,引起的非議自然小。
這也是名聲的好處。
皇叔回了惠康并未得閑,先是進宮探望小皇帝,叔侄倆之間的氣氛并不融洽。
小皇帝心虛不已,皇叔一臉冷肅,不像是探望倒像是問罪。
本來身體就虛,心里也虛,小皇帝的病更重了。
席太后得知皇叔進了宮,難得出了顯陽殿,在出宮的路上等著皇叔。
皇叔見到席太后腳步一頓,“微臣見過太后。”
太后看著皇叔,此次回歸皇叔身上的殺伐之氣更重,想起自己那個兒子,她心里嘆口氣,道:“大司馬此次圍剿賊寇辛苦,朝中有大司馬在才令人心安。”
宋封禹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心頭有些發憷,但是卻毫不退讓。
她知道兒子做得不對,不該背后算計皇叔,就算是母子失和,也不能真的看著皇叔步步緊逼,總想著能緩一緩最好。
“本王僥幸留得一命回來,有些人怕是會很失望。”皇叔跟太后沒什么好說的,扔下這話轉身就走了。
太后面色微沉,腳底發軟,她就知道,就知道會這樣。
若是陛下維持原樣,皇叔怕是也不會動怒,偏偏他讓邢深與賀潤笙動手害他,他怎么會善罷甘休。
宋封禹回了王府,穆埠立刻前來回稟,“主公,王太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