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明白顧女郎這一招最狠在什么地方了。
論無恥,果然甘拜下風。
元朔急匆匆的走了,帶著一臉的興奮。
顧清儀也有些興奮,重開太學這股東風自己也能搭上啊。
只要辦法想的妙,就沒她不能走的路。
她得好好想想。
魏晉時文風大盛,學風濃厚,但是這種學風并不是學經世致用的文章,多是夸夸其談的玄談之風,動動嘴皮子講幾句所謂真理就想著能當官,在顧清儀看來真正有才學的人是有的,但是多數還是沽名釣譽之輩。
如此一來,不管是宋封禹重開太學,還是她想要建庠序,自然都要走實干的風格。
先踏踏實實的培養一批人才出來,送他們去實干的崗位上發光發熱,把人才缺口補上,到時候才有力量跟尾大不掉的士族掰手腕子。
雖然他們顧家也是士族,但是顧家被先帝打壓那么多年,祖產早就散的差不多了,現在置辦下的產業,多數到手的利益也被顧清儀拿去搞基建。
再加上被打壓久了,顧父與兒子的想法也與別家士族不同,不然顧清儀做哪些事情的時候,他們早就反對制止了。
可他們不僅不制止還跟著顧清儀一起往前走,所以顧清儀知道便是宋封禹將來真的要做什么,顧家也不會阻止或者反對的。
順應歷史潮流的發展,本就是一個大家族應該有的審時度勢的魄力。
顧清儀一直在莊子里寫寫畫畫做計劃書,拓跋狄回來的時候一身的泥土,看到女郎在還愣了一下。
顧清儀聽到動靜抬起頭就看到一身泥土的拓跋狄,笑著問道:“你這是做什么去了?”
拓跋狄頓了頓說道:“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掉河里了,我順手拉了一把。”
“坐下說話。”顧清儀道。
拓跋狄搖搖頭,“屬下先去換身衣裳。”
顧清儀知道他的性子,也沒為難他,擺擺手,“你去吧。”
拓跋狄回來的很快,在女郎對面的位置坐下,這才開口說道:“女郎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顧清儀閣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拓跋狄,“這段日子你跟穆大人合作的怎么樣?”
拓跋狄抿抿唇,“尚可。”
顧清儀笑,尚可,那就是還有些小摩擦,“你對這周遭查探的如何?”
說起這個拓跋狄就有話說了,“這邊距離河流太遠,澆灌土地是個麻煩事兒,但是挖溝開渠的話需要人力物力不說,耗費錢財也多。”
顧清儀看過地圖,也是不湊巧,他們這莊子的位置正好在河道拐彎的最遠處,就好比一個半圓,他們在圓形頂部的對立面。
“你跟穆大人意見不合?”顧清儀猜測的問道。
拓跋狄點頭,“穆大人覺得陛下登基不久,若是他們在這里搞這么大的動作,會對陛下的聲譽不利。但是既然要建工坊,染坊,紙坊這些都是用水量極大地工坊,只靠水井行不通。”
若是小作坊自然完全可以,但是照著女郎的規劃這可不是小作坊,水源的問題當然是重中之重。
“穆大人的思慮也有道理。”顧清儀對拓跋狄說道,“若是引水過來開夠挖渠不是小工程,需要的人自然多,人一多必然引人矚目。”
拓跋狄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跟穆埠各為其主,自然是各自為各自的主子著想。
“但是也不是沒辦法調整。”顧清儀輕聲說道,“你先去查一查惠康周遭的閑漢有多少,主要是靠官府救濟的人群。”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總會有人吃救濟糧,救濟糧的發放也是朝廷安撫人心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