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膽大妄為,這樣的事情都敢做出來,只可惜年數已久,想要取證恐非易事。”顧清儀覺得有點可惜。
“正是這樣,若是此事容易,臣妾也不會犯愁了。”傅蘭韻無奈的說道。
她要是能找到人證物證,早就將裴韻菘摁在地上看她求饒了。
“我會將此事稟與陛下,不過,這里頭傅家也參與其中,若是將來有一日真的拿到證據,只怕傅家也會受牽連。定北王妃,你可知道?”顧清儀得要問清楚。
“臣婦知道。”傅蘭韻現在對傅家真的是絲毫感情也無,她最難的時候,她的娘家站在她的仇敵那邊與她作對,何曾想過她的處境多么難熬。
他們既然已經拋棄了她,就不要怪她無情了。
顧清儀微微頷首,“若無別的事情,你邊去忙吧。明日就要回惠康,等回了惠康事情就多起來,到時定北王妃還要多多辛苦。”
傅蘭韻不知道皇后要她做什么,但是只要她能有事情干,定北王府能重新啟用,她的日子一定能好過起來。
娘家娘家靠不住,丈夫丈夫靠不住,這后半生她只能靠自己了。
“能為娘娘分憂,是臣婦的榮幸,娘娘若沒有別的吩咐,臣婦便告退了。”傅蘭韻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
顧清儀望著她的背影,現在的傅蘭韻跟以前的傅蘭韻已經是完全兩副面孔,不知道是該贊一聲她勇于割舍,還是說一聲薄情寡義。
不過,從女子的角度來看,顧清儀還是很欣賞她跌倒能爬起來的勇氣,不是誰都能做到她這樣,對著她這個曾經的敵人也能彎腰俯首。
正因為沒有退路,顧清儀琢磨著指不定自己把傅蘭韻拉到自己船上,還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這次秋狩不僅獵物收獲頗豐,其他的地方顧清儀也覺得挺滿意。
第二天一早就從別苑坐車回惠康,坐在車上,顧清儀看著難得沒出去騎馬的宋封禹笑著道:“也不知道元狄查的怎么樣了。”
宋封禹聞言就看著顧清儀,“不好說,也許順利,也許不順利。你我皆不在惠康,元狄便是廷尉,他的出身到底被人詬病,想要順利查案只怕難度不小。”
顧清儀輕笑一聲,“這就要看陛下封的廷尉厲害,還是惠康的士族厲害。”
元狄一向不是個有勇無謀的人,當初她跟著自己學東西舉一反三,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就算是他們不在惠康,想來元狄必然也有別的辦法坐穩廷尉的位置。
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這個官以后就更做不了了。
宋封禹瞧著顧清儀笑的開心,微微垂眸,隨意的開口,“你猜是誰能占上風?”
顧清儀還真不能一言斷定,輕輕搖頭,“不好說,不過我想元狄一定不會輕易吃虧的。他是廷尉,官職在身,行駛廷尉的職責便是。”
行使職責誰都知道,但是能不能做到也得看人。
不是哪一個當官的都敢硬闖世家門楣,也不是誰都不怕死與世家作對。
妙就妙在宋封禹選了元狄查案,元狄他本就不是晉人,在大晉沒有親族牽絆,沒有后顧之憂,只要他有魄力,自然就能開辟出別人做不到的局面。
顧清儀想到這里就看著宋封禹,“當初你選元狄辦此事,并不是隨口而為吧。”
宋封禹淺笑,“那是自然,你這么看重他,他必然有過人之處。既然做了廷尉,自然就要承擔起責任。”
做官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顧清儀總覺得宋封禹語氣怪怪的,但是又找不出錯處,想想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
做官本就不是簡單的事情,史上做官的人多了,但是真正會做官做好官,并在青史留名的也并不多。
一路顛簸回了惠康,總覺得回來比去的時候要快一些,顧清儀先回后宮整頓,宋封禹是進了宮門就被請去處理政務了。
做皇帝也不容易啊。
戰夏帶著幾個宮人忙里忙外把東西規整好,眠春就俯視著皇后更衣沐浴,等換了衣裳出來,顧清儀這才覺得舒服了,只穿了常服剛坐下,就有后宮女官前來回稟后宮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