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事情就是這么巧呢?
此時,裴韻菘碰了一圈壁,跟姑姑坐在一起商議接下來怎么辦。
裴蘊秀現在的心情也很不好,她自然是說動了郎主幫著裴家說話,但是傅家現在也自身難保,能出多少力。
直到現在,這對姑侄才有些后悔了。
只是便是后悔了又怎么會承認,裴蘊秀保養得宜的面上今日也多了幾分皺紋,最近因為兩家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心思焦慮之下,兩鬢居然隱隱有白發冒出來。
“韻崧,時至如今,大哥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趕到,二哥入獄,只有讓傅蘭韻車扯了訴狀才能把二哥從獄中撈出來。你去見傅蘭韻,讓她把訴狀扯了,不管什么條件讓她開。”裴蘊秀咬著牙說道。
裴韻菘臉色鐵青,姑姑這是讓她對著傅蘭韻低頭,“姑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現在的事情只怕傅蘭韻已經掌控不了了,這是顧皇后要針對裴家,非要出了這口氣不成。”
“便是不成那也得試試看。”裴蘊秀沉聲說道,“你二叔年紀大了,牢中陰冷潮濕,又不許人探望,他怎么能受得了。現在最要緊的,先讓你二叔從牢中出來,傅蘭韻不答應便求她,你要知道若是裴家倒了,你跟我就什么都不是,誰都能上來踩一腳。”
裴韻菘氣的渾身發抖,但是又知道姑姑說的是對的,忍不住落下淚來,“必然是顧清儀怕我進宮對她造成威脅,這才出手對付裴家,姑姑,難道我們就真的一點辦法沒有嗎?”
便是一年前,顧家在裴家面前又算什么東西!
裴蘊秀沒想到到了這一步侄女還在糾結那點事情,她神色冷厲的說道:“韻崧,現在已經不是顧皇后的事情了,你怎么還能執迷不悟,這是陛下要對裴家下手,你收起那些妄想,早知道陛下如此忌憚裴家,當初我就不該為了讓你高興支持這婚事。現在,你惹出的禍事,必須要你出面解決,你收拾一下就去見傅蘭韻,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讓她松口,只要她扯了訴狀,我們就有辦法將事情緩下來。”
裴韻菘渾身發抖,但是又沒辦法,只得咬著牙答應下來。
即便是姑姑戳破了她心中僅存的那點幻想,可她還要為了家族奔波。
傅蘭韻得知裴韻菘上門求見,心情一下子美妙起來,呵,高高在上的裴家女朗,拿著鼻孔看她的裴韻菘,也會有今天這一日!
“把人請去偏廳,我換身衣裳便去。”傅蘭韻心情很好的開口。
菘藍忙點頭應下,轉身去傳話。
商枝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夫人,奴婢給您更衣吧。”
“不急。”傅蘭韻安穩如山的坐在那里,曾經她為了見裴韻菘,不知道等過多少次,如今換她等自己一回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就是那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怎么了。
商枝聞言輕聲勸道:“到底是裴家的女郎,裴姨娘還在府中,夫人何必跟她置氣。”
“商枝,你忘了那一回你跟著去去見這位裴女郎,咱們在府里的花廳足足等了她半個時辰才見到一面。”傅蘭韻說起那些往事依舊憤憤,“她為什么下我的臉,自然是瞧不上王爺,也為了給裴姨娘撐腰。如今她求到我的門上來,自然該嘗一嘗這些滋味。”
商枝知道自家王妃吃過苦的,柔聲細語的說道:“奴婢知道王妃受了委屈,姿只是您這樣做若是傳出去,外頭知真相的人也就罷了,不知道真相的人,難免要非議您心胸狹窄,裴家注定是要落魄的,何必讓您的名聲因他們染上瑕疵。”
傅蘭韻側頭看了一眼商枝,“你如今倒是越發穩重了,往前一年說,遇到這種事情你比我還要著急上火呢。”
商枝聞言一樂,“奴婢就是看著王妃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才敢這樣勸您。王妃,您的日子越來越好,自然要更注重名聲才是。”
“你說的也對。”傅蘭韻站起身,她這輩子得到了很多,失去了很多,唯獨菘藍與商枝一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商枝開口勸她,這個面子她自然是會給的,“走,去會會咱們那位裴女郎。”
商枝上前扶著王妃的手,“奴婢給您換件外衣吧,就穿新做的那件雀登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