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糧食怎么置換,你也得好好想想。”
鶻州的糧食不可能不要錢就送來惠康,老百姓不吃飯啦?
這里頭就有個置換或者是購買的過程,這些顧清儀不管了,宋封禹一向做事公允,不可能讓鶻州吃虧就是。
“你能確定鶻州的糧種運來惠康可行?”宋封禹看著清清問道。
“稻米麥黍南北種植雖有差異,但是應該問題不大,總是要試一試。改善良種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可能說一年就能完成,若是大晉各地推廣需要三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種植一季糧食最少也得數月,因為種植的過程比較長,所以糧種的培育自然不可能很快。
顧清儀打算惠康運來的這一批她悄悄用小玉樹優化一下,這樣源頭上將糧種做了置換,再推廣的話,她就算是不插手糧種也會慢慢更優異。
只是這件事情到時候怎么具體操作,顧清儀還得再想想辦法。
這件事情就得與蔡尚分說,蔡尚管左民事宜,還有大司農卿席玄……
想到這里,宋封禹就有些不喜。
蔡尚最近蹦跶的很厲害,上躥下跳的讓人心心生厭煩。
左民尚書主要管天下計帳戶籍等事,也監管一部分農事,不過宋封禹啟用席玄做了大司農卿之后,農事上的事情基本上就交到他手里了。
顧清儀聽著宋封禹說起蔡尚與席玄,才知道這里頭的事情,她想了想說道:“蔡尚書這是管著朝廷的錢袋子啊。”
左民尚書就相當于后世的戶部尚書,難怪蔡尚底氣足,管著皇帝的錢袋子呢。
宋封禹頭疼,“蔡尚做官雖無大功但是也無大錯,無故將其調任必然引起非議。”
顧清儀就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辦法,蔡尚行事有些偏激,尤其是這次裴家與科舉的事情他都不支持,雖然后來因為科舉一事對裴家的事情沒那么上心了,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放棄裴家。只要他肯動,這里頭就有周旋的余地。”
要是能抓住蔡尚的把柄,將他調個職別人也就不會說什么了。
顧清儀想到這里,自己也覺得有些意思,曾經她對政事不怎么精通,如今嫁了宋封禹,翻來覆去的竟是跟他說朝堂上的事情,被宋封禹引著,她也能對政事談論一二了。
宋封禹笑了笑,他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還沒找到時機,除了等也沒別的辦法。
倆人都不會想到機會說來就來,當天夜里烏曲急匆匆的前來回稟,裴宿病逝!
顧清儀睡的迷迷糊糊聽到這個消息也一下子清醒了,她猛地坐起身看著已經開始穿衣的宋封禹,忙拿過外套披上,撩起帳子幫著給宋封禹遞衣裳。
“怎么會?”顧清儀輕聲說道,“裴宿的身體不是很好嗎?”
宋封禹系好腰帶,低頭看著清清,“你先回去睡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裴宿病逝可不是小事,雖說皇帝巴不得他死,但是得死的得正大光明,尤其是現在陛下正厭惡裴家之際,很容易讓人懷疑是陛下下的手。
顧清儀將人送出去,到了門口,冬日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宋封禹將清清推回室內,將厚重的錦簾落下,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東方微明透出幾分薄亮,顧清儀哪里還有睡意,換了眠春與戰夏進來,來人服侍著她更衣梳妝,忙完天色已經大亮。
“娘娘。”知秋在廊檐下抖落了一身雪花這才進殿,彎腰行禮過后,這才開口,“奴婢打探過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聽前頭烏曲身邊的小黃門說,“昨天有人去探望裴大人,那人走后半夜裴大人半夜就病逝了。”
顧清儀聽著眉頭皺的更緊了,“之前裴宿可有生病的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