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很近,解楚容的鼻息落在她臉上有些酥癢,孟若吟蹙眉嚴厲道:“專心!”
等他訕訕轉回去,她才笑道:“這是我的字跡。”
他愣了一下,不由的再一次確認,“你的?”
“嗯。”
音落間,又一個字呈現,解楚容笑了起來,“和你一樣霸道。”
孟若吟自己也笑了一下,旋即又硬繃著臉,哼了一聲,“你這是夸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當然是夸。”
他答的斬釘截鐵,弄得孟若吟撇撇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一個字成,她放開他,拍了拍手說道,“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你自己練練熟悉一下。”
解楚容點點頭,卻將那張紙小心翼翼的收好,又拿回了先前那一張書寫。
孟若吟見狀攔住他,“先臨摹更好,你收起來做什么,在旁邊寫就好了。”
她原意就是讓他有個參照,他收起來又比著他那鬼畫符不是亂套了嗎。
解楚容搖頭,“那豈不是糟蹋……”
話未說完,又是熟悉的額間一指。
“你一天天想什么呢。”孟若吟佯怒道,“拿出來,趕緊的。”
他聽命拿了出來,提筆又是猶豫,私心是想將其珍藏。
她的情況他了解一些,她能書寫的時候不多,更別提是她自己的字跡了,她肯定不會外露的,那么這一幅就是唯一僅有的一幅,還寫著她的名字。
孟若吟見狀,琢磨出他的心思,是哭笑不得。
她人還活著沒死,做什么當曠世書法來寶貝。
搶過他手中的筆,她再拿了一張紙又寫了一幅,這一次還帶上了他的名字。
寫完她扔了筆,拿起紙塞進他懷里,沒好氣道,
“給!拿去!想收哪兒都行,最好是弄個香案供起來!”
解楚容早習慣她的性子,不在意她的言辭,只捧著那張紙低頭細看。
與上午仿寫裴傷的不同,她自己的字跡勻衡瘦硬,沉著痛快。
只六個字而已,解楚容瞧著瞧著卻是癡癡笑了。
白凈的紙上,兩個人的名字居中整齊,一行并排。
“又傻笑什么?”
聽見她的問話,他將手上的東西悉心收好,拿起筆繼續練習。
可他嘴角的笑意一直壓不下去,孟若吟見了覺得古怪,滿腦袋的疑問。
她真的不太理解,這孩子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了,不過一幅字而已,當真是如此高興嗎?
難道他沒有收過禮物?以他在青璇的狀況,很有可能,想著她又覺得有些心疼。
“解楚容。”
孟若吟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他回頭沒有說話,以目光詢問何事,她抬手揉著他的額頭笑道:“以后想要什么就直說,不用藏著掖著的。”
解楚容怔楞片刻,幾句話涌到嘴邊,可最后還是咽下,只笑著點了點頭。
答應她是一回事,但有些話,得等他有了資格才能說。
摒去雜念,解楚容坐正靜靜的書寫,孟若吟坐在他身側,趴在桌上看了他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她原本想問的是裴傷教了他什么!
方才問他在寫什么,他說是裴傷留下來的功課……
“裴傷就教了你寫我的名字寫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