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厲先生是何原因鎖住她,總之是不想叫她出去,這間屋子估摸著就是厲先生的房間,那便是還在瀚博院內,這樣的一來,她可不便暴力破門。
孟若吟琢磨了一陣,又看了眼空蕩的架子,感嘆自己被人擺了一道,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走到那堆罐子的外層,隨手抱起一個來,掀開封層看了一眼,只一眼又迅速封上……
跟她想的一樣,罐子里是活蟲,不過想象是一回事,實際的畫面可比她想象的難看多了,滿滿一罐子全是,一只只交纏在一起爬的歡脫,一開罐險些爬出來幾只,幸好她眼疾手快壓了回去。
孟若吟尋著架子上寫著蜈蚣的位置,將罐子放上,這一放察覺到有些不對,架子上的紙條都被罐子震得挪動了些許,她伸手去拿,很輕易的就拿了起來,根本沒有糊住,上面的墨跡也是新的。
她眉頭一皺,轉身又抱起罐子,在罐身仔細的看了一圈,找到了一處細微的痕跡,那里曾經粘過紙條,只是被人扯掉了。
回到床榻邊,她隨便挑了幾個別的罐子檢查,都有一樣的痕跡……
她想起先前在案臺上看見了一只碗,走過去端起來一看,里面果然是漿糊,
孟若吟深呼吸了一陣,冷靜下來。
方才她說錯了,厲先生不是有閑心,是太閑了!也說不清他這是教學方式古怪,還是刻意刁難。
或許厲先生還有些嚇唬她的意思,不過她現在也懶得深究,這些東西放上一地,若是碎了也是麻煩,管他是什么,她都當做學習醫術的第一課了。
她想著將紙條全部收起,然后逐一開罐檢查,確認里面的東西,一個個貼上對應的名稱,再把罐子歸置到架子上。
不知道該不該說厲先生貼心,怕她認不得這些玩意,還在放漿糊的案臺上放了本相關的書。
等全部收拾完,孟若吟已經是累的夠嗆,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靈受到了折磨,她不怕爬蟲是一回事,可要她一直看這種東西,還是這么大量又密集的,難免會影響心情。
孟若吟癱倒在榻上歇了一會兒,嗅著屋中的香氣,心神稍微安定了些,困意再次席卷而來。
解楚容不知怎么樣了,她記得她剛覺得不舒服時就刻意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沒什么異樣,大約厲先生只是針對她,那臭老頭不說了嗎,要教解楚容別的東西……
頭腦逐漸發沉,思緒已經難以集中了,孟若吟想著自己也出不去,便也不再掙扎,由著這股困倦帶著她闔眼睡去。
午時的鐘聲敲響,正殿的大門打開,厲先生捋著胡須悠哉地走出來,他身后跟著出來的一群人,基本上個個垂頭喪氣,似是剛經歷什么磨難,六皇子更是滿臉淚花,躲在大皇子身后吸著鼻子,唯有邱雅棠一人看起來紅光滿面似有喜事。
厲先生原本已經走了,不知什么緣故又倒回來招呼邱雅棠,
“雅棠殿下,今日答的都不錯,午間便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