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達旦去做的那件事,想來應當是很刺激,叫邱雅棠興奮異常。
其實硬把幾件事串聯在一起有些牽強,孟若吟承認這其中的揣測,她給予了邱雅棠最大的惡意,她甚至想起了曾經接手過的幾樁變態案例。
不過,對此孟若吟沒有絲毫的抱歉,揣測的對象是邱雅棠,再是沒有下限的猜疑都不為過。
能滿臉笑容的帶人來玷污親姐,眼睜睜等著一個孩子溺死,還有什么喪心病狂是邱雅棠干不出來的......
此刻從邱雅棠口中聽到綠萼的下落,孟若吟是釋懷了幾分。
雅瀾宮轉了一圈,沒有尋到綠萼的跡象,她連收尸的準備都做好了。
現在人多半是還活著……還活著就行。
腳步聲再起,漸漸離孟若吟遠去,邱雅棠似乎要離開了。
她聽著幾聲細碎的摩擦,應當是取出了傘之類的。
可她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因為開門而陡然清晰的雨聲,只聽見邱雅棠又說起,
“上回母親為我新制的那幾身衣裙帶來了嗎?這入夏了,天氣越發炎熱,是時候換上幾身輕薄的了。”
“自然是給小姐帶來了。”
一個略微沙啞老成的聲音,恭敬地回應了邱雅棠。
話還在說著,孟若吟就聽見說話那人向她走來。
……
孟若吟暗罵了一句有病,取下盤頭的那根發針,把尖端卡進了箱子的合頁。
那人輕輕一掀,箱子的合蓋只起了一縫,“奇怪了。”
一邊嘀咕著,那人一邊又施加了些力道,這回蓋子卻是紋絲不動。
又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許是馬車顛簸,送進來的時候磕著哪兒了。”
“不可能,昨日送來的時候,我可是打開清點過的。”
“那便是了,定是你清點完沒有收撿好,這才叫箱子卡住了。”
“王氏,你當著我的面就敢給小姐上眼藥?”
“你素來手腳粗重,誰不知道。”
氣氛漸漸起了火藥味,這時邱雅棠終于說話了,
“兩位嬤嬤快別爭了,李嬤嬤確認是在的就成,等明個再取吧,此時拿出來也是叫這雨糟踐了。”
爭執的兩人答了個是,聲音沉悶,顯然是彼此并不服氣。
孟若吟估摸著這兩人關系尋常就不大好。既然都稱呼邱雅棠小姐……那便全是邱家的人。
她說邱雅棠有病還真沒說錯,不知道邱雅棠什么愛好,明知這雨會浸濕了新衣還提,第一時間也不阻攔,非得等到兩人起了口角才來做這個好人,顯得通情達理一樣。
聽著邱雅棠一行人奪門離去,孟若吟仍沒有出來,她仔細的聆聽,算著腳步……少了一個!
還有一人留在這間庫房內,是腳步沉重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
被邱雅棠喚作李嬤嬤的那人便是腳步沉重,并且方才是空手來開了箱子,李嬤嬤應當是自身體型厚實,另一個王姓的嬤嬤也說了李嬤嬤手腳粗重……
這樣的嬤嬤,邱雅棠帶進宮來,絕對不是為了方便伺候,多半是會些折磨人的手藝。
方才箱子被掀起的時候,一些血腥味也隨之從縫隙涌了進來。
綠萼就算還活著,狀況也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