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我專門為殿下配置的,最適宜殿下的身子。”
專門兩個字,厲滄凌咬的很重,可他滿面和藹,邱雅棠終究是沒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來。
歸還碗,也道過了謝,邱雅棠欲同谷晴離去。
此時的天空已經比剛下學時陰暗了很多,風雨也開始肆虐。
厲滄凌走到門邊,裝模作樣地望了望天色,驚呼一聲似是后知后覺,
“這風雨太大了,不如我送殿下回雅瀾宮吧。”
“今日您已送我來了瀚博院,怎好讓您再送我回去,我怎么當的起這般厚愛。”
邱雅棠必定是先推卻,即便她很享受這份盛情。
而厲滄凌算的正是這一點。
只見他聞言露出一臉愧色,歉意道,
“是我思慮不周,為難了殿下。既然如此,殿下便自行回去吧,路上慢些,萬萬小心啊。”
邱雅棠愣在當場。
她不過是循規客氣一下,怎么就成了這樣……
早晨她說不來,可沒見他同意。
厲滄凌捋著胡子,還是一副愧疚之姿,喃喃嘆道,
“唉,今兒帶殿下來是我專橫了,僅想著讓殿下換換心思,沒思索旁的,應當顧念殿下的考慮才是。”
邱雅棠張張嘴,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怎么都不便說,除了順水推舟應下厲先生,說她自個能回去。
她怎么可能主動提起要先生送她回去,這不叫人拿住話柄了嗎?
只能是先生執意要送她回去,她推脫不掉才可。
邱雅棠不知怎么言說此刻的心情。
她傳遞了信息給厲先生,說她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而先生竟是真的為她顧慮,直言是為難了她。
先生原本隨性之人,能為她想這么多,是頂好的事,說明先生當真對她給予厚愛。
可要她自己回去,這就……
邱雅棠睨了一眼谷晴。
她不便說的話,谷晴卻是能說。
谷晴也明白意思,沖著厲滄凌焦急道,“先生,您還是送送殿下吧。”
“谷晴!你怎還對先生提起要求來了。”
邱雅棠緊隨其后嚴厲喝止。
谷晴顯露委屈,
“奴婢是請求先生,也是擔心您。”
這倆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唱著,厲先生撓了撓眉心,一句沒聽,張嘴就送起客來,
“殿下的思慮我都明白,谷晴啊,你若真是為了殿下好,快別耽擱了,這雨眼看就要下的更大,我不好再留你們,趕緊回去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邱雅棠哪兒好再說什么,她是絕對不能主動開口的。
訕訕一笑做了道別,邱雅棠轉身與谷晴頂著風雨走出門去。
待她走后,厲滄凌望了眼天色,笑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辰,風雨一攔,酉正前,邱家這小女娃能不能趕回雅瀾宮都不好說,今日是出不了宮了,明日……她也別想。
厲滄凌將手中的碗隨意擱置,瞥了眼里面殘余的濃汁。
這么些好東西下肚,邱雅棠這風寒算是好了,短時間內還能壯碩如牛。
尸螭蠱轉種,宿主的身體可一定得有個好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