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的情緒也不大好,但綠萼的心思卻不相同。
這年頭名聲比性命重要,那些女子日后的生活怕是艱難。
對此孟若吟是不忿的,可大環境如此,她一時也改變不了什么。
許多思想根深蒂固,改變卻是得潛移默化,一兩代人都是不夠。
拿著現代的思想去宣揚,便是父皇再寵愛她,怕也扛不出舉國震怒。
那些個老學究指不定得給她扣上多少帽子,沒準還會說她身在奕北,倒長了一顆青璇的心。
這罪名可就大了……
其實青璇不過是另一個奕北,性別換了,拘束卻是相同。
厲滄凌和裴傷倒是還好些,惋惜是惋惜,同情也確是同情,但終歸沒有兩個姑娘感觸深。
還有一人沉悶,那便是解楚容。
晚飯時也是不言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了自個的房,孟若吟躺下,心煩意亂加上陌生的環境叫她難以安睡。
敲門聲響起,她便立即坐了起來。
“誰?”
“嗯……小師姐,是我。”
一聽是解楚容,孟若吟又卷好被子躺下,“睡了,不大方便,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的理智找不出解法,那她干脆什么都不想,只遵從本能。
逃避總行了吧……
門外,解楚容低頭默了一陣。
不論在瀚博院,還是知語閣,她如何親近從未說過不便……
他怎會不知道她在躲,從離開皇城開始,她就一直在躲他。
解楚容嘆了口氣,轉身走了一步,一個身影忽然竄出,從他肩側擦身而過,并且一掌推開了房門。
孟若吟嚇了一跳,從床上翻身躍起,落到床下定睛一看,蹙眉嗔怪道,
“師父,您大晚上做什么啊?”
厲滄凌看了她一眼是滿臉歉意,撓了撓頭,踢開腳邊斷裂的門栓,走進來解釋道,
“我聽著你說不大方便,聲音沉悶,想著你是不是病了,這一著急就……”
孟若吟一聽就知道是胡話,瞪了厲滄凌一眼。
厲滄凌也就不裝了,指著她身上整齊的衣裝,嘿嘿一笑樂道,“我看你挺方便啊。”
一時也不知該氣還是該樂,孟若吟嘆了口氣,
“您大晚上不睡覺,倒是有興致聽起墻角來。”
“咱們五個人,單我一個做長輩的,我不得多操心些。”厲滄凌說著往旁邊走了一步,轉身朝解楚容招手,“進來進來,瞧瞧你小師姐這是怎么了。”
孟若吟一慌,可來不及阻止,解楚容已經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她僵在原地,甚是尷尬。
她轉身爬上床,鉆進被窩中,才覺得自己靜了些,開口說道,
“沒什么事都回去睡吧,明兒還趕路呢。”
“我年紀大了,是得早些休息。”厲滄凌笑了笑,又推了解楚容一把,“你們聊你們的。沒什么事!裴傷駕車,你們急什么,明個車上再睡就是。”
又來了!
孟若吟堆起被子蒙在臉上,心里直嘀咕。
師父這是哪兒來的毛病……
好好的先生他不愿意當,媒人卻是做的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