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殿下,你可把娘娘急壞了。”
兩人同時言語,一個關切,一個埋怨。
但孟若吟知道都是好意,只是出發點和表達的方式不同。
先跟邵氏說了自己無事,孟若吟又跟翠珠表達了歉意。
翠珠愣了愣,終是搖頭笑道:“是奴婢僭越了,奴婢也只是擔心娘娘,擔心您。”
沒一會兒,皇后和解楚容便回來了。
不知兩人說了什么,皇后走在前看著倒是比方才輕松了許多,而解楚容面色微紅,那目光透露著滿滿的尷尬。
皇子薨逝屬于大事,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皇后現在必須趕到雪陽宮去主持大局。
還不到吊唁,孟若吟不是必須出席,可以選擇不去,皇后也是這個意思。
白事本就晦氣,而且三皇子好端端忽然暴斃,原因也還未查明,皇后不想女兒剛回來就牽涉這些。
皇后不讓孟若吟去,孟若吟乖順應下,并沒有執拗。
解楚容先一步離開鳳鳴宮,孟若吟又等目送走了皇后,再同邵氏回房。
剛走進屋內,邵氏便見到先前已經離去的解楚容,趕忙規勸道,
“殿下……從前皇上的確是將你歸到了鳳鳴宮,給公主做個伴,可如今公主年歲大了,夜也深了,您這不合規矩。”
解楚容看樂顏孟若吟,低頭笑笑并沒有說話。
孟若吟兩步貼到邵氏跟前,小聲說了幾句。
“公主?”
邵氏聞言苦著臉搖了搖頭,似乎是不同意。
“嬤嬤——”孟若吟抱住了邵氏的手臂,靠在邵氏的肩頭嬌聲哀求,“你打小最疼吟兒了,我就去看看六哥。”
解楚容見著這一幕別過了頭。
孟若吟個頭較高,比邵氏高出好些,半蹲著才能靠在邵氏的肩頭,遠些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是當真不曾見過她這副嬌態……完全不是她的性子。
其實他們兩人有很多法子離開的,他身上就有一炷奇香,吸上少許便會叫人熟睡,醒后會忘記睡前的記憶會模糊,她根本不必如此去爭得邵氏同意。
總歸還是邵氏對她來說比較特殊,她寧可這樣違和。
“那公主可快些回來。”
邵氏是哪里招架的住,沒一會兒敗下陣來,連連應好,卻又忍不住拉著孟若吟叮囑。
解楚容和孟若吟悄然離開,邵氏便鎖上了門,把內外間的燈都熄滅,做出孟若吟已經歇息的模樣。
兩人剛離開鳳鳴宮沒走多遠,孟若吟便問道:“母后跟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解楚容脫口便答,然后別過頭支吾道,“你別問了。”
孟若吟借著月光,看見他那紅透了的耳朵,心里頓時有了數,她的臉也一下燒了起來,尷尬的揪了揪鬢角的碎發。
母后定是見她被解楚容抱回來,誤以為她和解楚容去做了什么,或者是她曾和解楚容做過什么……
孟若吟方才跟邵氏說了去看看六皇子,而他們這前往的方向的確是天祿宮,解楚容疑惑道,
“三皇子那蹊蹺,你不去雪陽宮看看?”
“不。”孟若吟搖頭,滿眼堅定,沉聲道,“先去天祿宮。”
此時雪陽宮聚集了不少人,定是會鬧做一團,眾目睽睽之下未必有機會接近三哥的身體。
還有三哥留下的話古怪……
近日得閑了再去雪陽宮坐坐。
兄長死了,她這妹妹還能如何慶賀,三哥這白事在前一攔,明日的大宴取消,豈不就是得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