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淵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晉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隨即嘆了口氣，“少夫人，這話離了這屋，在外面千萬別說。”
何小燃瞌睡眼，“咋地？周家人人都能是大壞蛋，就周之楚不能是啊？”
晉極苦笑：“不是不能，而是不能說。”
“為什么？”
“因為十一爺是周老太爺一直在盡心培養的接班人。”晉極說：“說白了，周家未來的掌托人，誰都不能說他壞話。”
何小燃擰眉：“要是這么說，那周之楚哪怕在周家殺人放火，都沒人管啦？”
“十一爺作為未來家族的接班人，家主會做出自我約束的能力，當年，大老爺是老太爺指定的家住，可惜大老爺性情耿直，無法達到老爺子的要求，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事，跟老太爺起了沖突……”晉極看周沉淵一眼，“后來大老爺被放逐了。每年也就是這個時候回來住上一兩個月，其他時間都隱居在國外的一個村落，不參與周家的任何事。”
何小燃沒見過大老爺和大奶奶，印象中大老爺和大奶奶的存在感特別低。
隱約聽人提過那兩位連親生子女都不樂意見，見一面很快就會被攆走，以致她從來沒想過周沉淵的爺爺奶奶去哪了。
她看向周沉淵，周沉淵朝她點了下頭，意思是晉極說得都是真的。
何小燃有點憂傷：“家主不能做壞事，也不能說他們壞話，這不就是讓家主當選手的同時，還制定了規章制度嗎？”
周沉淵抱著周沉沉坐到沙發上，拿布給它擦殼：“十一叔不是屑做那些事的。”
何小燃不了解周之楚，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評價，不過，既然猜測周家有人對付周沉淵，在她眼中，沒有濾鏡，肯定是人人都可疑。
“不對啊……”何小燃壓低聲音說：“我聽婆婆那意思，說周沉淵一直被人追殺，是替周之楚擋槍，是個活靶子，要是因為家主的位置，被追殺的人應該是周之楚才對，為什么是他？”
晉極看向周沉淵，周沉淵正給周沉沉的殼做面膜。
“因為阿淵在小時候，差不多五六歲的時候吧，他被老太爺帶去做智商檢測，當時查出一八零，老天爺當時很高興，非要待他迅游周家遍布世界各地的產業……”晉極看何小燃一眼，“老太爺的這個行為，等同暗示，讓人以為阿淵會是周家以后的接班人，再加上大老爺當年也是被指定的，所以……”
何小燃一下明白了為什么晏婳會如此憤怒，如果她是母親，得知兒子被人當成道具，一邊暗自培養著真正的接班人，一邊又推出另一個無辜的孩子，替真正的接班人吸引火力，從而保全另一個，她也會憤怒吧？
她看向周沉淵，周沉淵整把貼膜整理的服服帖帖，周沉沉還不老實，被周沉淵敲了下殼，繼續整理膜。
何小燃怔了怔：“要這么說的話，我還更懷疑十一叔了！”
不等晉極和周沉淵開口，她自己已經說了：“我就在這屋里說，出了這個門我就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