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塑料袋被山風吹得唰唰作響,何小燃盤腿坐在椅子上,正在復習,對面坐著周沉淵。
不遠處,丁老頭正在拿著小棍子,在何苗腿上這里敲敲,那里敲敲,他在扣何苗的細節。
這種和平時都那種不一樣,這樣無數套路的招式,一招一式必須做到位,因為真要到了比賽場上,細節分特別重要。
當然,丁老頭覺得何苗是他教過的最聰明的學生,真的是一遍記,兩遍熟,三遍細節到位后,就沒問題了。
但是何苗高興之余,還有些憤憤不平,覺得白胡子老頭是在找茬,跟何小燃告狀:“姐姐!”
何小燃正往嘴里塞東西吃,抬頭:“聽老師的話。”
周沉淵欲言又止,讓何苗休息一下不行嗎?這都多長時間了?一個小時了,還不讓她休息?他們看書滿一小時還要休息十五分鐘呢。
何小燃不理何苗,也不理對面滿臉都寫著“你是暴君”的人,何苗懂得什么是累?她是只要叫停,就會覺得是結束的那種人,結束再讓她練,肯定要發脾氣了。
周沉淵看著何苗,提醒何小燃:“你妹頭上的塑料袋要掉了!”
話音剛落,何苗大頭盔上的塑料袋搖搖晃晃擺了兩下,風一吹,掉了下來。
何苗:“啊!啊!我被人看到啦!”
下一秒,她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何小燃沖過去,把人抱到一邊,又把塑料袋撿過來,往她頭盔上一套,拍她的臉:“苗苗?苗苗醒了!”
何苗奄奄一息,“我、我被人看到啦……”
“看不到了,是錯覺,趕緊醒了!”何小燃輕車熟路,拽著塑料袋給她看:“你看!這么厚、系得這么緊,怎么會掉?更高是個影子!”
何苗掙扎著爬起來,伸手一摸大頭盔,果然還在,瞬間生龍活虎起來。
周沉淵:“……”
丁老頭也巍顫顫地抓腦殼:“這丫頭怎么回事?那塑料袋到底是什么保護膜?”
周沉淵看向丁老頭:“我也不知道。”
弦唐躲在一棵樹后面,他不敢現身,他怕那個奇怪的東西看到他之后慘叫暈倒。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那丫頭一聲不吭,直挺挺倒在地上,弦唐備受打擊,他知道自己黑,但是他至于黑到讓人暈倒嗎?
在那以后,每次大頭盔來的時候,弦唐就躲起來,暗搓搓躲在暗處偷看。
他以為大頭盔跟自己一樣,因為被人欺負才來學的,好歹自己是個爺們,不能比一個來路不明的奇怪東西差。
何苗的頭盔被掀開一道縫,她動了動鼻子,嗅了嗅,“有壞人!”
然后弦唐就被人揪了出來。
他氣死了,只要碰到這個奇怪的東西,就沒好事!
周末的時候,何小燃接到晏少莊電話,說要回礦區。
何小燃握著電話:“學長,那你年前也不回來?”
“不回來。”晏少莊說:“阿淵的父親要留下過年,礦區那邊就缺人,過年期間礦工休息,只有少數負責巡山看守的人,那時候是挖盜最猖獗的時候,我在了,留下的工人才會盡心盡職一點,附近的村民才不敢隨便上山挖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