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璟禾用端盤端著藥走近,“殿下,喝藥了。”
尉遲淵顯然是陷入了棋局,連頭都沒抬,“放那吧。”
葉璟禾拒絕:“不行,藥要趁熱喝。”
“嗯。”尉遲淵不走心的回應一聲,很明顯是沒有聽清葉璟禾在說什么。
見尉遲淵“嗯”了一聲,卻還沒有要喝藥的架勢。
葉璟禾又問:“難道是要我喂你嗎?”
尉遲淵不語。
葉璟禾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她順著尉遲淵的視線看過去。
“不就是一局棋嗎?至于連藥都不喝嗎?”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尉遲淵的注意。
他抬頭看她,似笑非笑地問她:“不就是一局棋?”
葉璟禾將手里的端盤伸過去,“喝了藥我就告訴你。”
尉遲淵看著她手里的端盤,“拿個端盤是什么意思?怕燙啊?”
葉璟禾絲毫不否認,“是啊。”
尉遲淵笑著點點頭,端起藥一口喝了個精光。
“告訴我吧。”
葉璟禾接過他手里的碗,說道:“不會。”
尉遲淵揚了揚眉梢:“什么?”
葉璟禾又重復了一遍:“我說這盤殘局我不會,我也不會下棋。”
其實她會下棋,葉祁珩從小就教她下棋。
她記性好,又有天賦,有時候耍起小心機來,連葉祁珩也下不過她。
尉遲淵有些詫異,帝京女子以才出名,幾乎官家女子人人都是會吟詩作對,下棋彈琴的。
就連武將出身的南沛兒都會下幾手,記得些定式。
沒想到,她竟然連棋都不會下?
尉遲淵又重復了一遍:“你不會下棋?”
葉璟禾坦蕩地搖了搖頭:“不會。”
尉遲淵輕笑:“帝京男子鐘愛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子,你居然連下棋都不會?”
葉璟禾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又不是青樓女子,何必為了討男人喜歡而去學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呢?”
她的話句句在理,說得他無法反駁。
“再說了,我不會下棋就低人一等嗎?那其他女子還不會醫術呢,我有瞧不起她們嗎?”
尉遲淵聽見這句話倒是笑了出來,“所言極是。”
尉遲淵的視線又回到了棋盤上,不意與她在辯。
葉璟禾也拿上碗,本想看他下一會兒棋,可眼睛落在棋盤上時,心下一驚。
這個哥哥的棋!
在左上角星位用大飛建立起一個無憂角來,葉祁珩就愛這么下!
葉璟禾心跳得厲害,像有什么東西要噴涌而出一般。
要冷靜,她告訴自己。
葉璟禾用牙咬著自己的舌頭,告訴自己要冷靜。
片刻后,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這是殿下一個人下出來的棋嗎?”
尉遲淵搖頭:“不是。”
葉璟禾一頓,又問:“那是和誰?”
尉遲淵回答:“一位朋友。”
葉璟禾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哪位朋友?”
尉遲淵抬頭看向葉璟禾,“與你無關。”
葉璟禾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說自己會下棋了,這樣還能借著探討的機會多問出些東西來。
葉璟禾沒有放棄,而是換了一個方向問他:“這局棋很難嗎?”
尉遲淵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