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淵就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葉璟禾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尉遲淵的傷口不能沾水,葉璟禾就脫掉外衣,將里面還沒有浸濕的褻衣脫了下來給尉遲淵的傷口系上,防止他的傷口沾水。
雨越下越大,眼見尉遲淵還沒有醒來的趨勢,葉璟禾又更加用了幾分力拍他的臉,“尉遲淵,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她一個人,有些害怕......
這里的一切都不真實,她好怕,好怕尉遲淵都是假的。
好怕整片山林只有她一個人,好怕她走不出去,好怕從此再也見不到葉祁珩。
見尉遲淵沒有要醒來的意思,葉璟禾只好先將尉遲淵架到上面的山洞里去避避雨。
在山上遇到白虎的時候,尉遲淵將她放在了最高的那棵樹上。
她在樹上看見東邊都一個小山洞,洞口不大,但是里面黑漆漆的。
葉璟禾又重新架起尉遲淵,嘴里還念念有詞:“那個山洞一定要是真的,一定要是真的......”
往上走了沒多久,景物倒是和開始所見沒有差別。
東邊的那個山洞也確實存在,只是洞口不深,走幾步就到頭了,勉強可以避雨罷了。
她將尉遲淵放下,又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雨水。
待手上的水擦干凈以后,她才伸手去解開系在尉遲淵手臂上的褻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洞口外沒有了光亮。
大雨落下,在洞口形成了一道雨簾,葉璟禾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聽見雨的聲音。
一時半會雨也沒有辦法停,尉遲淵也醒不過來。
葉璟禾就坐在尉遲淵的旁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著帝京的事情。
如果命喪于此,舅舅他會愧疚嗎?
葉璟禾這會子正想著薛府的事情,卻不知道薛起巖和柳樹娟此時也正在擔心葉璟禾。
他們在擔心葉璟禾有沒有上山,上山之后,有沒有發現解熱毒的秘方。
薛起巖和柳樹娟并肩站在書房的密室里,看著水晶床上躺著的薛以安。
柳樹娟眼里的擔憂不假,“起巖,璟禾她真的能夠找到解熱毒的方法嗎?如果不能,那以安要怎么辦啊?”
薛起巖拍了拍柳樹娟的手背,“這毒,既然清寧能夠解,那就一定有辦法,你不要擔心。”
“可是......”柳樹娟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你自己也去過東疾山,你知道那有多兇險,萬一璟禾......”柳樹娟不忍再說下去,雖然一開始是存了利用葉璟禾的心思,可葉璟禾出事,也不是夫妻二人想要看到的場面啊。
薛起巖安慰自己夫人:“不會的,璟禾她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原來,薛起巖和柳樹娟的女兒薛以安和葉璟禾的母親薛清寧一樣,也身中熱毒。
和薛清寧不同的是,薛以安的毒是在十歲時才發作,但薛以安的情況要更加嚴重,白日不能見光,夜晚要睡在冰涼的水晶床上才可入眠。
所以,薛以安并不是像柳樹娟所說的那樣送去了蘇南的親戚家,而是一直住在薛起巖為她建造的密室里。
薛起巖曾只身前往東疾山,可惜一無所獲,還差點將命搭在了東疾山。
他原本也有些想放棄,直到他看到長大后的葉璟禾。
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葉璟禾跟她母親薛清寧有六七分相似,他想,或許可以讓葉璟禾再走一次她母親走過的路,說不定能找到熱毒的解藥。
柳樹娟拍拍薛起巖:“走吧,讓以安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