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為什么,在看見她隨她而跳下來的那一刻,尉遲淵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他要她好好的。
他也不想再去懷疑她了,無論是詩會的毒針,還是后來她不顧勸阻的接近自己。
她把命都搭上了,他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呢?
尉遲淵繼續摸著她的頭,依舊柔聲安慰道:“小哭包,我沒事,眼睛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
“嗯......我一定給殿下治好。”
尉遲淵失笑,他怎么忘了,她是會醫術的。
“我相信你,以安。”
葉璟禾微微一愣,往日他都喚她薛姑娘,這是第一次,他叫她以安。
他的聲音低沉動人,讓葉璟禾也有一絲晃神。
若是叫她璟禾,大概也是這般動人心弦吧。
葉璟禾晃晃腦子,想什么呢這是?
葉璟禾又回過神來,哭聲也逐漸減小。
然后尉遲淵聽見她問:“殿下,你餓不餓?”
尉遲淵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想到她說這話時的神態。
必然又是一副可憐巴巴地模樣。
“餓,所以你要給我吃什么?”
“呵呵......”葉璟禾干笑了兩聲,然后牽起尉遲淵。
細軟嫩滑的觸感傳來,尉遲淵呼吸一緊,然后回握住她的手。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自己看不見,需要她的幫助罷了。
她拉著尉遲淵往外走,邊走邊講解:“這是湖旁邊的一個小木屋,抬腳,三層臺階往下。”
“嗯。”尉遲淵嗯了一聲,跟著她的腳步往下。
葉璟禾牽著尉遲淵來到湖邊,然后松開了他的手。
因為看不見,本身就沒什么安全感,加上葉璟禾一松手,他更是緊張。
習武之人聽力本就過人,加上現在看不見了,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聽見葉璟禾撿起了地上的劍,然后......
尉遲淵手握拳頭,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該相信她的......
他想著,若是她趁現在要自己的命,那他也不會讓她活著離開的。
正想著,葉璟禾就將劍柄放在他手里,“殿下,抓住它。”
尉遲淵握緊手中的心,心里懊惱不堪,開始還說要信任她,這會居然又懷疑她想要自己的命。
如果她想要自己的命,多少次機會她都能下手,何必要等他醒來。
見他握住了劍,葉璟禾說:“去吧殿下,去抓魚。”
尉遲淵:“???”
尉遲淵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葉璟禾又解釋了一遍:“這四周除了湖里的魚能吃之外,就只有草和土了。”
“薛以安。”尉遲淵忍不住笑了,然后告訴她:“我現在看不見了。”
葉璟禾點點頭,“我知道啊,可習武之人不是聽力都很好嗎?”
尉遲淵:“......”倒也沒錯。
葉璟禾看他沒動,又說道:“在你沒醒之前我就試過了,你這劍太重,我拿著都費勁,更別說刺魚了。”
聽她說話,尉遲淵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她很嬌氣,他不是第一次知道。
不過她這次說得沒錯,霧雨劍確實很重,她拿不起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