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鐘離也離開陳國,去往邊境為自己師父報仇。
就在鐘離也離開后的第三天,薛家收到了要薛清寧進宮選秀的圣旨。
薛清寧的美貌在當時的京城久負盛名,陳國皇帝只是在宮宴上看了那么一眼,就決定納她為妃。
那年,陳國皇帝正值盛年,無論才情還是相貌,都讓京城女子為之動心。
可偏偏薛清寧沒有,她的心里,只認鐘離也一個人。
圣旨不可違,可當時的薛清寧已經和鐘離也私定終身了。
薛家人逼著薛清寧入宮選秀。
“阿寧,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為了薛家想一想啊......”母親這樣跟她說。
薛家上下一百八十口人都在京城里,若她抗旨不遵,丟的是一百八十個人的性命啊。
是啊,她一個人死就算了,不能連累家人一起。
那夜她哭了許久,她對母親說:“娘,我想去看看北漠的雪,看完我就回來。”
那時正值冬季,陳國冬季少雪,就是下雪,過不了多久就化開了。
她想去看看北漠的雪,哪怕不能和鐘離也一塊看到。
她不會逃的,她身上背負著薛家人的榮辱性命。
一個月后,她獨自一人來到了東疾州。
聽聞東疾山的山頂可以看到整個東疾州最美的雪景。
一人背著包袱往東疾山上走。
也就是那天,她在雪地里見到了昏迷的硯染。
那時的硯染還是一頭青絲,年紀與薛清寧相仿,他美得雌雄莫辨,薛清寧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是驚艷。
自己的美貌久負盛名,可在眼前這個“女子”面前,竟變得有些可笑
薛清寧不擅醫毒,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為硯染保暖。
她將硯染扶進山洞里,雪天沒有干木材,薛清寧只能將他抱住,才能留住他身上的溫度。
薛清寧身中熱毒,無論何時,她身上的溫度都比別人要高上不少。
薛清寧解開硯染的外衣,輕輕將他環住。
也許是寒冷,讓她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
直到硯染醒來,開口說話之時,薛清寧才發現,懷中這位“姑娘”是位男子!
“是你救了我?”硯染緩緩睜開眼,開口問她。
他的瞳孔一黑一紅,有些奇怪,但更讓薛清寧驚訝的是,他居然是個男人?!
聽見硯染清冷的聲音,薛清寧難以置信,立即松開了手:
“你、你是個男人?”
硯染輕輕點了點頭:“不然呢?”
她竟然抱著一個男人抱了這么久,而且還沒有發現?
深吸了一口氣后,薛清寧緩了過來,鎮定地說道:“我看你凍暈在山中,就想著救你,并不是對你有非分之想。”
硯染一直拿自己試藥,身體說不上好。
所謂醫者難自醫,大概說的就是硯染。
“姑娘體溫似比尋常人要高上不少,是中了熱毒的緣故?”
薛清寧抬眼,眼里劃過一絲震驚。
僅僅是從她的體溫,他就能推測出她身患熱毒?
薛清寧沒有否認,輕聲“嗯”了一下。
硯染點點頭,“你救了我,按理我應當還你一命。”
按理他應該還她一命,可這熱毒,他至今也不知道何解。
“然后呢?”葉璟禾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硯染,詢問著他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