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葉璟禾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薛以安倒是笑了。
“我身中熱毒,見不得光,受不得熱,所以爹爹就在房間里給我打了一個密室,用玉給我做了床。”
聽見薛以安這番話,說不震驚是假的,想想薛以安不過剛剛十二歲,居然就因為熱毒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唯一可以看見的光亮只是桌上那顆夜明珠而已。
“你是何時發現自己中毒的?”葉璟禾開口問。
“算算日子,大約有兩年了,”薛以安掰著指頭算,“是我十歲那年的事了。”
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么薛起巖要讓她去北漠的東疾山,為什么薛起巖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熱毒的解藥。
薛以安在葉璟禾眼前用手晃了晃,“表姐,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葉璟禾回答道。
伊書的血如果可以解熱毒,那也不可能是一次就可以,不然鐘離也不會讓伊書來到她身邊,只用留一部分伊書的血就可以了。
如果要用伊書的血,那豈不是要伊書一直給薛以安供血?
這對伊書不公平。
葉璟禾甩掉腦子里要伊書給薛以安供血的方法。
“上次我從東疾山帶來的那顆曼珠莧,對解開你的熱毒沒有用嗎?”葉璟禾想起上次從北漠回來,尉遲淵就拿著曼珠莧進宮給溫貴妃了。
如果是薛起巖需要的東西,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帶回來的。
“曼珠莧?”薛以安有些疑惑,好像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一般。
也對,薛起巖應該只是要她服下曼珠莧熬成的藥,不會告訴她叫什么名字。
“爹爹只要我喝藥,但從來不說是什么藥,”薛以安揚起頭問,“那藥是叫曼珠莧嗎?是表姐你從北漠東疾山帶來的?”
薛以安也是聽說過北漠東疾山的,說是山上多猛獸和珍貴草藥。
葉璟禾漫不經心的回答薛以安的話,“是,在東疾山上采來的。”
說完,薛以安就站起來向葉璟禾行了一個大禮,“表姐對以安的付出,以安沒齒難忘。”
葉璟禾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行禮嚇壞了,連忙起身扶起薛以安。
面對薛以安的感謝,葉璟禾看起來有些無措。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是我妹妹,對你好是應該的。”
說完,她的表情又有些難過。
“表姐,你怎么了?”薛以安很快察覺出了葉璟禾表情的變化,開口問她。
葉璟禾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只可惜,費勁千辛萬苦從北漠帶來的曼珠莧,也沒能幫得了你。”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薛以安搖搖頭笑道:“沒事的表姐,我已經習慣了。”
葉璟禾伸手覆上薛以安的臉,由于常年不見陽光,她的臉上和身上都有著不正常的白。
葉璟禾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出去,舅母就該回來了。
“我先走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治好你的。”
薛以安依舊笑著搖搖頭,“沒事的表姐。”
葉璟禾轉身準備離開,又回頭說:“今天見到我的事情,別告訴舅舅舅母。”
薛以安也沒有多問,點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