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夢里的父母死了,高逹死了,靖安城百姓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不一樣。”本該跟著孟朗建離開的蘇蓉蓉沒有離開,本該死在戰場上的高逹沒有死,本該戰敗從而焚火燒身的靖安城百姓依舊安居樂業,城外敵軍對鎮北軍的畏懼,仿若刻在了骨子里。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兩段記憶兩段人生,明明都是他,卻從一開始就發生了改變,而這改變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失憶了,變成五年前的自己……
“夫人,軍師大人來了,說是找您有要事相商。”翠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又喊上幾聲,發現沒有應答,只能道了聲罪,然后推門進去叫人。
“唔。”蘇蓉蓉被翠芳涼涼的手給驚醒,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縮了縮,臉上全然的是不甘愿醒來,抱著男人腰的手又緊了緊。
“夫人,軍師大人來了,說是找您有要事相商。”翠芳又重復一遍的話,終于讓姜糖的意識全然清醒,下意識看向抱著的人。
“霍小小?”誒?怎么是閉著眼睛的?
先前不是醒過來了嗎?難不成,是我在做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古人誠不欺我。”
蘇蓉蓉嘆息了聲道:“芳兒,扶我起來。”
男人靠不住,只能懷著孕靠自己,可憐的蓉蓉穿戴好后,又給躺在床上昏(享)睡(福)的男人蓋好被子,這才與翠芳一起出去。
“夫人,計劃順利。”軍師熬夜等結果,現在眼眶里滿是紅血絲,但那歡喜之情卻沖散他的疲憊,神情激動的與蘇蓉蓉說著這消息。
“嗯。”蘇蓉蓉招待軍師坐下,喝了口熱茶暖暖身子,強打起精神聽軍師說此次行事的細節,還有前不久天空傳來的信號。
“不能大意,眼下就看對方是什么決定了。”蘇蓉蓉的計劃很簡單,趁敵軍的將軍和將士都沒有醒來,他們又派使者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將使者團弄成一個癥狀,然后派遣隊伍送他們回去。
“夫人雖說那些東西不能殺死人,也不屬于毒藥范圍,但能把人全酸暈了也是非常厲害了。”在戰場上,時間和時機缺一不可,而他們贏就贏在了這先機上。
“即便他們稍后醒來,事情也都成了定局。”護送使團回敵營的將士只有百來人,卻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兒,換位思考,若換做是他,他也會亂了分寸。
“時間不能拖,越快越好。”蘇蓉蓉道:“事后再施以恩手,將他們救醒且不要他們性命,身為敗者縱使不甘,也會顧念此情和鎮北軍的光明磊落,憤而離去。”
法子雖陰損了些,但后面全是陽謀。
即便是善戰術的軍師,也不得不佩服他們將軍夫人的才思敏捷。
“夫人,這些年辛苦您了。”軍師感慨的說道:“現在的將軍不懂事,處處拖后腿,您沒有放下他不管,足見您對他情深義重,而以前的將軍又太強,與您不親近,這才……”
軍師的一番話,說的蘇蓉蓉表情尬在臉上,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她能怎么說?以前她得維持人設,現在放飛自我,想把系統給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