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了雞,他又開始燒水拔毛,忙活了半晌才把雞放進砂鍋里燉上。
“我媽都沒吃過我煮的雞。”張道源憤憤的摘著粘在身上的雞毛,然后離開了廚房,去庫房里拿了三塊裹尸布,把那三具已經發福的尸身裹好扛到院子里的架子上,然后一把火點著。
“塵歸塵土歸土,光潔溜溜來,光潔溜溜走。”
點完火張道源就沒去再管,轉身回廚房熬藥去了。
他這義莊所在的位置是塊荒地,附近也沒有人煙,自己的房子也貼了防火符,所以也不怕走水,就讓他們慢慢燒著去吧。
過了半晌,湯藥終于熬好了。
張道源端著一個裝滿黑色藥汁的小碗來到床榻前,此時楚沐陽還在昏睡中,他滿臉嫌棄的將他扶起來,讓他靠坐在床上,然后用小勺一點點的喂藥。
場面甚是溫馨,充滿了和諧與愛。
喂完了藥,他又去了庫房,翻出了一張蟲蛀鼠咬的單人竹床搬進臥室。
那楚沐陽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不得給他搭個床嘛。
至于說讓他睡自己那舒適柔軟的大床,那是想屁吃。
道爺我又是收留你又是給你療傷的,還想霸占我的床?
做夢想你都是喪良心!
把床搭好又鋪上被褥,張道源去廚房往燉雞的砂鍋里添了些水,然后就來到了院子。
此時那三個火堆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上面的尸身也化成了一堆白骨。
由于火還沒滅,他便沒有去管上面的骨頭架子,提著酒葫蘆來墻邊的凳子上坐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自斟自飲,同時還在腦子里研讀著玄宿經。
生活又變成了曾經的寧靜模樣。
日頭一點點的變換著方位,很快就到了傍晚。
“今天的書沒有白看。”張道源站起身,臉上帶著喜色。
就在剛剛,他在玄宿經上有了新的發現,是一張名叫生肌丹的古老丹方,對治療內外傷有奇效,要比他之前煉制的療傷藥好上十數倍不止。
可惜就是需要藥材太稀有了,不然他都想買點藥材練練手。
“嗯……也不是不能練啊!”張道源瞇起眼睛,面上露出一抹奸猾,扭身回到了屋里。
此時楚沐陽剛好醒過來,見他走進來,虛弱的道:“給道長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
張道源白了他一眼,去廚房給他盛了一碗雞湯遞給他,沒好氣的道:“趕緊起來自己喝了,這可是道爺我燉了大半天的老母雞。”
“謝過道長。”楚沐陽費力的撐著身體坐起來,接過雞湯小口小口的喝著。
別說還挺香,心里暖暖的。
張道源站在一邊嘴也不閑著,嘟嘟囔囔的抱怨著:“你這家伙也真有意思,既然受了那么重,你就該選塊墳地把自己埋了,省的給別人添麻煩,可你大老遠跑我這干啥?我這風水好還是咋地?也就是道爺我心善,救了你一條狗命,要是換了別人,管你是死是活!”
正喝著雞湯楚沐陽停下動作,抬頭看向他,心中一陣復雜。
這小道長人是挺不錯的,看他將死不僅沒趁火打劫,還出手救了他,可就是這嘴太損了。
弄得他現在不僅一點的感激之情都沒有,而且還想抽他一頓。
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