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河口鎮突然下起了濃霧,氣氛也突然降了下來。
日天氣也真是夠怪的,昨日還是烈日炎炎,今天就把人凍得直哆嗦。
“什么鬼天氣!”
張道源罵罵咧咧的從床上下來,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身還算厚實的衣服套在身上,推開門來到屋子外頭。
外面的霧氣非常的濃,幾乎一米之外就看不清人,氣溫也非常的低,幾乎要到零度了。
“得,也不用吃早點了。”
張道源打了個激靈,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柴房拿了些火炭,在屋里點了個炭盆取暖,然后支起架子在炭盆上面架了個水壺慢慢燒著,又在底下放了幾個紅薯烤著。
水壺的水他是用來洗漱的,紅薯則是作為早餐。
“也不知道這霧氣什么時候散,要是整天都這樣的話,今天可干不了什么正事嘍。”張道源坐在炭盆旁烤著火,腦子里開始計劃著今天該怎么過。
是在家喝點小酒呢,還是去李寡婦那研究研究花藝?
好糾結啊!
哦……忘了我是成年人了,可以不用做選擇題的。
“咚咚咚!”
“開門啊,張道源!”
這回他確實不用做選擇題了,二麻子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頂著大霧過來了。
張道源不情愿的離開炭盆的籠罩范圍,走過去給他開門。
就見這家伙提著大包小裹的行李站在門口,身上的衣衫被露水打濕,凍得瑟瑟發抖,好像一條狗。
張道源都懵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這鬧哪樣?”
“你不說以后跟你混了么?我就搬過來了啊。”二麻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提著東西就進屋了,砰地一聲往地上一丟,非常自然的做到了炭盆旁邊,順手還巴拉幾下盆里紅薯,嘀咕道:“還沒熟啊!”
張道源僵立在原地,一時間腦子里的算盤噼里啪啦一陣亂響。
所以這貨是打算在老子這里常住了?
那我豈不是還得管他飯?
這特么不虧了么!
不行,得趕緊把這貨弄走。
他連忙走過去,蹲在炭盆旁邊,對二麻子問道:“你這搬過來了,家里不住人能行么?別再遭了賊。”
“房子今天早上就賣了。”二麻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斜睨著張道源,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我現在是一點后路沒有了,以后就指著哥哥養活了。”
破釜沉舟啊!
這孫子啥時候這么狠了!
老子喝頓酒還給自己喝出一個大麻煩來?
張道源望著二麻子,神情一陣復雜,沉默了半晌后,他默默站起身走到桌案那里,拿出筆墨來,一陣伏案狂書。
過了沒多久,他拿著兩張新鮮出爐的雇傭契約遞給二麻子,面無表情的道:“來,按個手印。”
“咱們這關系還整這些虛的。”二麻子嘴上隨意,但接過契約后還是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