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到盛夏,首爾持續高溫,炎熱的天氣給劇組的拍攝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炙熱的陽光照射在草地上,反射出來的光線居然刺人眼睛,這使得攝影組和燈光組調試了許久,才達到林成勛心里想要的效果。
今天這場戲是講借著給樸家小兒子多松進行心理治療的由頭,基婷(金高銀)很快就適應了在這棟豪宅里的生活,進而產生了將自己父親引進來的心思,在和樸夫人(小乖)平日的寒暄中,總在不經意的留下一個信息,樸社長的司機有問題。
“機器、燈光就位!”
小乖慵懶的倚在桌邊,手里拿著的是自己小兒子多松的一副畫,上面亂七八糟的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抽象的人物面孔;
金高銀則腰背挺直的端坐在椅子上,她縱然已經成功寄生進了這個豪宅并且取得了樸社長夫婦的信任,但還是一刻都不敢懈怠,目光總是尖銳而凌冽,也正是因為這,她才能將樸家那個小霸王多松收拾的服服帖帖。
場記的聲音剛剛落定,兩人便做著各自的動作。
小乖弓著腰,將小兒子的畫卷平放在桌面上,想要和金高銀一同欣賞自己兒子的藝術大作,他身體略微前傾,極其自然的抬手攏了攏而變得碎發,剛好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
金高銀自是隨時做了準備,腰背挺直如松樹,瞄了兩眼桌上的畫卷后,問:“夫人,請原諒我多事,這幅畫中筆墨橫姿,技巧上完全可以看出多松對此的天賦,但問題在于這幅畫的內容,一個小孩子的心里怎么可能會有這樣恐怖的存在,而且據我所知,多松并不喜歡看恐怖電影才是。”
小乖咬咬嘴唇,眼珠子一轉,卻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這里的“生硬”是劇本所要求的的內容,所以并不算出格。
“夫人又要親自準備醒酒湯?”
“嗯,他今晚又有應酬,估計到家又是半夜了,所以我也就不麻煩管家。”
“樸社長又有推不開的應酬嗎?”金高銀玩味一笑,嘴中欲言又止,“當初我姨夫...嗨,算了,樸社長不是那樣的人。”
小乖張著嘴就咬上了這個魚鉤,“哪里有話說一半的!”
“哦,也沒什么,就是我的一個長輩曾說過司機還是要年齡大些,老實沉穩些才好,才不會帶著人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小乖頓時在臉上作出相應的反應。
“咔!”
林成勛喊停了兩人,坐在監視器后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小乖,你差了點感覺,高銀你先去休息解暑,小乖你過來。”
小乖不知緣由,走了過來,“導演,怎么了?”
“演得沒有問題,但是對角色的理解上有點不符合我的想象。”林成勛身子前傾,開始給小乖教書自己對于樸夫人這個角色的理解:“《寄生蟲》通篇的劇本你已經看過了,樸夫人的善良是基于這一整座豪宅的,所以劇中基婷母親才有這樣一句話,我有錢我也能善良;所以我要的并不是稚童的單純。
當然我不是在否認樸夫人這一角色身上有單純這個概念,畢竟劇情走向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她的單純和輕信,才讓基澤一家人成功的寄生了進來;但這份單純其實是建立在基本的思考能力和社會認知,否則那就是智商有問題的病人。”
林成勛說完,有心拿《天下無賊》中的傻根一角來作比喻,這也是個過于單純,單純到沒有社會認知的角色,兩者互相對比可以較容易的讓小乖察覺到自己哪里表現的不對勁,但很可惜,她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沒有看過這部《天下無賊》。
不過還好林成勛不僅會將,還能親自示范,雖然可能有些糟糕,但只要傳達到內味就行了。
小乖點點頭,“給我五分鐘,我們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