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無法抵擋凱里斯的能力,這些猩紅圖案可不是沒用的藝術品。”威爾遜直視著那件掛在衣架上的黑底袍子,其中布滿了血線繪制的怪異形狀。
“你的意思是,害死凱里斯的家伙是個掌握超凡力量的異端?”約翰遜不太確定地說道,“可現在阿約魯區秩序所應該沒有能力來對付我們才對。”
“的確,據可靠消息,秩序所現在自顧不暇,或許是哪個誤入雷辛公寓的野路子超凡者。”
威爾遜微瞇著眼睛:“但既然他只敢悄悄對凱里斯下手,說明能力并不強,約翰遜,讓大家從現在開始提高警惕,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刻報告各自組長。”
“嗯,我馬上去通知大家。”
約翰遜走出臥室的時候碰到正要離去的葉茲。
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并不生疏,而是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威爾遜獨自留在房間里思索著,如果凱里斯是單純被異端殺害,他并不會考慮這么多。
但一個超凡者被嚇死,而且找不到絲毫線索,這件事就很不尋常了。
葉茲面帶悲傷地告別姬瑪,隨后離開房間。
他不會告訴約翰遜是他昨天凌晨四點遛進凱里斯的房間。
也不會告訴約翰遜是他用熒散粉在凱里斯的臥室墻上畫滿了眼睛。
更不會告訴約翰遜是他敲擊凱里斯的窗戶讓他在黑暗中蘇醒。
凱里斯在睡覺的時候穿得很少,他被吵醒后發現臥室里數不清的眼睛正窺視著自己,這種暴露在眾人視線中的感覺讓他恐懼萬分,直到徹底崩潰,早早地投入了恐懼之神的懷抱。
昨天晚上葉茲來零售柜拿瓶啤酒,剛好碰到凱里斯拖著黛西走進公寓,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從凱里斯手里將黛西忽悠過來,趁克勞德不在偷了他的備用鑰匙將黛西送回自己房間。
為了避免后續的一些可能產生的麻煩,葉茲就將凱里斯列為今晚的試水目標。
現在看來格雷文計劃的可行性很高。
雖然他不會主動站出來端掉雷辛公寓這處懾心會窩點,但也不會拒絕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救人。
學院的理性測試中曾經出過一道題:
一輛列車正高速行駛,它的前方有左右兩條軌道,左軌道上綁著五個人,右軌道上綁著一個人。
現在你有一次變軌的機會,如果你不使用這次機會,列車將駛向左軌道,如果你使用這次機會,列車將駛向右軌道。
請問你是否使用這次機會?
對于這道題,葉茲的答案是中規中矩的。
他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在試卷上寫下的回答:
如果有能力在不變軌的情況下救出左軌道上的人,就去救,如果救不了,就放手不管,除非有其它重要的前提條件。
因為五個人并不比一個人重要多少,還沒有達到量變引起質變的程度,而且他也沒有資格替別人決定生死。
不救人跟害人是兩碼事。
葉茲現在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天賦異稟并不是絕對的好事,如果被學院里那群科研瘋子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要成為七級秘術師了,肯定會申請重大課題想要研究他。
有些高智商變態的眼里只有邏輯與真理。
與他很熟悉的托賓學長就是其中一員,葉茲曾聽托賓學長說過他對這道難題的答案: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右軌道上的人也綁到左軌道來,看看駕駛員是否會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