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冰停住腳步,背對屋內三人。她猶豫片刻,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那人作惡多端,卻沒人想要他的狗命。安陽鎮人人都想茍延殘喘,可換來的人卻是閆年對你們無休止的殘暴!可笑至極。”
陸東鳴神情嚴肅。
他從田冰的語氣中,能猜測到她妹妹遭遇了不好的事。“你描述一下你妹妹的體態特征,我幫你找尋。說不定你妹妹只是失蹤,并沒有什么事。”
“是啊,你說說你妹妹的樣貌特征。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你妹妹找出來。別的不說,陸東鳴在安陽鎮找人方面,倒是讓人佩服。”陸筱玥隨聲附和。
“不必。”
“啊?”
“晚了。”
“……”
“那日,妹妹說來安陽鎮游玩賞花,并答應家人,三日之后便會回去。可如今已過了十多日。我到安陽鎮多方打聽調查,才得知妹妹已遇害。”田冰說到最后時,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十分憤怒。
陸筱玥問她,“你確定被殺害了嗎?會不會是搞錯了……”
“她是否安好,我能明確感受得到。”
“是閆年干的?!”
“嗯。”
陸筱玥所聽到人們口中,這個叫閆年的人,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可她從未見過此人面貌。
“閆年不知從何處知道,妹妹身上有些奇異的能力,想占為己有。但他卻沒想到妹妹生性剛烈,竟選擇自盡。”田冰在說此話時,雙拳緊握,能明顯感受到她此時憤怒的情緒。那冰藍色冰霜,若隱若現的從皮膚中逐漸滲透出來。
屋內三人,面面相覷。
近些日子,陸東鳴他們聽說閆年派了很多人手,在街上肆意抓人,目的是為了歸于他門下,替他做事,以擴充自己的勢力,可卻沒想到真正的目的在于此。陸東鳴他們原本打算,明日召集有能力者來聯名對抗。現在看來,斷不可輕易暴露身份。
“我們一直以為閆年抓人,只是為了幫他做事。沒想到背地里,竟悄無聲息的打這種主意。”陸東鳴表情復雜。
站在田冰身旁的陸筱玥,有些不知所措。雖說她與陸東鳴是兄妹,可她身上并沒有什么能力,始終無法與陸東鳴感同身受。
“你看到了嗎,你與我是一路人。無論如何,閆年還是會對我們這種人下死手。這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那黑色斗篷下隱約漏出的下巴,微微動了幾下。
這田冰口中的話,像是一把利劍,不偏不倚的刺中了陸東鳴的心頭。
“孩子,此事要從長計議,斷不可魯莽行事。”霍老師傅突然說出此話,讓陸東鳴吃了一驚。
當年年幼的陸東鳴,初見霍老師傅來到家里雜貨鋪子時,霍老師傅就一直十分沉默,安靜,且無欲無求。從未多說一句帶有意見的話,也未參與過他們任何事的討論。
“道不同,不相為謀。”
田冰堅定的說出此話,便邁開步子往前走。無論如何,她已不愿在這樣的地方浪費時間。既然無法寄托最后的希望,那再待在這,也是無濟于事。
她下決心,只身一人,以命相搏。
“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