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庶妹,小我幾月,是母親懷孕當年,父親抬回的妾室所生。
因著年齡相近,自小到大,關系都算不錯……
如今細想,這不錯的關系,怕只是我一人之見。
我當她姊妹,她當我仇家。
那日上街采買,她支開隨侍,喚我前去一地。
一棍當頭,我當即昏沉,卻也勉力聽著她與別人說:運出京去,早些殺了了事……
原來,是我天真。
我以為我會沒命,卻不想,那辦事兒的人貪欲心起,不僅未曾殺我,還將我帶去了一處村落,發賣給了一奴販。
一個,來往于北蠻與衍京之間的奴販。
我知曉,我已然沒了以后,所以……軀殼予你,只求你若有機遇,回歸上京之后,替我照看父母。
除此,可否幫我問上庶妹一句,什么仇什么恨,教她不惜如此?
辛晴,在此拜謝!]
至此,畫面流動完畢,棲寅眼皮輕輕顫動。
占其軀,乃因;善其愿,乃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你之所求,我記下了。
承諾一出,身體便覺輕松許多,這是魂體與**相合的跡象。
棲寅深吸了口氣,下一刻,便覺胃部一陣痙攣,叫囂起來。
餓了。
棲寅右手下移,放在胃部揉了揉,痛意稍減,空腹之意卻是沖上喉間。
她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再度望向木牢之外。
棲寅所在的位置,處在木牢靠右的角落,隔著木欄不遠,便是那走在右方的護衛。
護衛皮膚偏黑,長相憨厚,看上去,頗像個老實人。
棲寅向前挪了挪身體,一手一根木欄桿,扒在邊上,巴巴的望向護衛,開了干澀的口。
“大叔,我餓了……”
整條長路之上,除開木車碾過大道的聲音,再無其他,棲寅的聲音雖小,卻也足夠四周的人聽清。
同在一車的女孩兒們轉動眸子望向她,麻木的神色中,多出了幾抹同情之色。
那憨厚護衛并沒有理會棲寅,仿若不曾聽到一般,自顧自地走著路。
棲寅也不著惱,張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語氣幽怨。
“大叔,我好餓呀,感覺都要餓死掉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些吃的呀?也不用很多,一點點就好……”
“閉嘴!”
一聲暴喝從憨厚護衛的口中冒出,同時,那護衛轉頭,惡狠狠地瞪了棲寅一眼。
棲寅眨眼。
“可是,我餓……”
“啪!”
漆黑的短鞭抽在木牢欄桿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牢中的女孩兒面露驚恐,紛紛挪動身體,湊到木牢的另一邊,緊挨一處,借此獲取安全感。
憨厚護衛冷哼一聲,目光帶著意味性地掃過棲寅的身體。
“再說話,這鞭子就不是打在車上了!”
棲寅看了眼那被抽到凹陷起皮的木欄桿,沉默一瞬,將右手伸手牢外,豎起了一根指頭。
“大叔,我只是想要一點點吃的,就……一點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