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天成一愣,忙忙向左眺望。
……什么都沒看到。
他沉默一瞬,邁步向右走。
“這是官道,有人走也正常,別管那邊,咱們走咱們的。”
“可是,有好多人吶……”
棲寅隨口說了一句,忙忙跟上衍天成的腳步。
也不是這人在著急些什么,一路上根本就沒停過,都不知道累的。
若非有昨日喝下的生命之水提供能量,消除疲憊,棲寅早就不干了。
兩人一前一后,大約走了幾十步,突聽身后傳來一陣馬蹄聲。
衍天成驚訝的瞥了棲寅一眼,還真有人啊,這怎么發現的?
雖然疑惑,但衍天成并未開口詢問。
只帶著她向路邊避了避,以免被飛馳的馬撞上。
同時回眸,向著后方望去。
也不知來的是些什么人,有沒有可能,問問這里是何地,如果能順便勻給他們一匹……兩匹馬,就更好了。
馬蹄聲逐漸靠近,衍天成眉頭皺起。
這動靜,似乎不怎么對勁。
普通百姓,走這種遠路的時候,要么步行,要么使用馬車牛車等。
這來路上馬蹄聲不僅密集,節奏還快,說明過來的隊伍,至少一人一匹馬,而且,催馬跑的很快,這等情況……
衍天成的心下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拉著棲寅便想躲向一旁的樹林之中。
哪想那隊伍,已經出現在視野之中。
他們這邊看得到,隊伍那邊,自然也看得到。
這等情況下躲進樹林,不就相當于不打自招,主動告訴別人自己有問題嗎?
衍天成深吸了口氣,放棄了躲避的想法。
他定睛望向快速靠近的隊伍,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衣服上。
灰色打底,黑色精甲,頭部盔甲上,一抹紅穗隨風飛揚。
這打扮,確是衍國的士兵沒錯。
衍天成心下稍安,一手摸索著腰間,尋到證明身份的玉牌,同時回頭,對著棲寅笑了笑。
“運氣還行,碰上的是本國士兵。”
只要不是那群潛入衍國追殺他的北蠻,一切便都是好的。
說話的功夫,騎馬的隊伍已經靠近過來。
最前方的位置,是個披著白袍的將領,威風凜凜,相貌堂堂。
他的目光落在衍天成的身上,似乎是認出了他,抬手,下了停止前行的指令。
同時拉扯韁繩,控制著胯下戰馬慢了下來。
衍天成瞇眼,仔細看了看著白袍將士的臉……嗯,不認識。
不過問題不大,這人認識他便好。
白袍將士催馬走來,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啊!”
這話一出,衍天成的心下便是一沉。
若是友方,若是衍國之臣,不說過來恭敬行禮,這下馬,是最起碼的尊敬吧?可這個人……
衍天成垂眸,思索了下逃脫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于是,他抬起眼,用蔑視的目光望著馬上的人。
“既知我身份,還不下來給孤行禮?!”
死不死的無所謂,就是不習慣抬著頭跟人說話,懟了再說。
白袍將士冷笑一聲,握緊了手中長槍,以槍尖指天。
“大衍廢太子衍天成,勾結北蠻,致使夏城關一城百姓,十萬將士死于非命,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