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武將，下盤未有我一近侍穩；作為文士，認不出一代大儒親筆……就這，還嚷嚷要奪第一？”
“小寅你說可不可樂？”
棲寅輕輕笑開，正想附和上一聲，那邊的趙學已經火了。
“衍天成！”
他提聲怒叫一聲，抬起的手指顫抖，“你……”
“孤怎么？”
衍天成不等他說完，便開口打斷，一雙眸子里盛滿輕蔑。
“孤說你‘本事不高，心氣不低’，可有一分錯處？”
說話之時，趙學騎在馬上，俯視角度；衍天成站在馬下，仰視角度。
可莫名的，趙學就感覺自己低了一頭，仿佛回到三年之前，衍天成一句話，他便被攆出門去。
如此發現，讓他羞惱不已。
“往事勿論，現在，你不過一個罪人而已！”
趙學長槍一揮，“上，給我拿下他……不管生死！”
只是這次，沒人敢動。
士兵們望著于棲寅兩人周圍舞動的漆黑觸手，神色間皆有畏懼。
這是人類，對未知所共有的情緒。
趙學左右看看，憤怒不已。
“怕什么？管它是什么東西，咱們這么多人，還拿不下他兩個？給我上！”
話落，四周的士兵終于有了動靜。
似是覺得有理，重新生了膽量，長槍在手，趨馬往前。
棲寅輕嘖一聲，一步上前。
“誰敢？”
話落的瞬間，巨大的章魚頭人形怪物出現在她的身后。
【克蘇魯之影·殘】
技能:震懾！
仿佛有一股無形波動，自那巨大的怪物身影上面，擴散向四周，所有人的心底，都浮現出恐懼的情緒。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心底不斷低語，訴說著恐懼，讓人膽顫欲裂，可仔細去聽，又仿佛……什么都沒有。
不止是人，所有的馬匹都在躁動，四蹄顫動，卻又詭異的不敢大動，引發任何亂象。
整個現場，一片靜謐。
發現達到，棲寅笑笑，收回了身后虛影。
于是，默劇被打破了。
有人控制不住，自馬上摔落下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有人雖不曾落馬，卻也神色空洞，衣服下襟一片濕痕；也有馬，掀了背上的主子，趴到在地，低聲嘶鳴。
生平所見，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
趙學身處隊伍之前，可謂是正面接收了技能威力，一時僵在馬上，渾身顫抖不已。
馬下，衍天成笑容不減，開口間，聲音冷然。
“拿我？你們也配？！”
沒人反駁。
或者說，沒人能在剛才那場震懾之中，再生出一分膽量。
嘲諷完，衍天成轉眸看向棲寅，指了指趙學。
“拖下來，我有事問他。”
棲寅點頭，表情溫和的很，仿佛剛才召出可怕怪物的人，非她一般。
漆黑觸手隨意伸展，爬上馬身，將趙學自馬背上拖拽下來。
趙學身體落地，發出一身悶響，面色蒼白，神色間滿是畏懼。
已然是被嚇破了膽。
待他被拖到兩人腳下，衍天成終于收斂了臉上的笑，抬腳踹了他一腳。
“你剛才說，夏城關十萬將士，一城百姓……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