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降臨,王宮燈火通明,紫竹閣里
巫靈跪倒在地,一旁的宇煌傲看著手中的冊子不屑“史圣這名頭果不是白給的,說起來巫家也算是世襲史官了”
巫靈忙重重磕頭“君上恕罪!臣妾知錯了,求君上不要傷害我爹”
“知錯?”宇煌傲輕笑了一下,隨即眼神陰冷地盯著巫靈“你若知錯,這東西便不會出現在平樂苑”說完宇煌傲將冊子扔到巫靈跟前。
若不是隱生來報,他還不知道這后宮里竟有人敢他身后使手段。
“君上恕罪……君上恕罪啊……”巫靈重重地磕頭。
宇煌傲云淡風輕地說“靈妃,這后宮的妃子那個不是出身高貴,上至丞相輔政大臣,下至太妃侄女,再不濟也是太傅之女。唯獨你是史官之女,你跟伯起的事,孤一清二楚。”
巫靈低著頭,沒有反駁。入宮非她所愿,她心愛之人也非君上,她騙不了。
“你既入了宮,孤就該像對待其他嬪妃那樣對你,可伯起為玄曜立下了汗馬功勞,孤不能對他不義。但是孤也不能見你在宮中收委屈”說完巫煌傲拿起匕首,走向床邊。
只見當著巫靈的面兒掀起胳臂劃出了一個傷口,血滴在床榻的白色方巾上“從今以后,宮里不會再有關于你和伯起的謠言了,宮里的其他妃子也不會再找你的茬了”
巫靈有些想不通,她向蘭萂告秘,君上不罰她反而幫她這是何意?“君上……”
“起來吧”宇煌傲起身走向巫靈“你不愿成為孤的女人,沒關系。但今夜孤是要在這里呆上一晚”
巫靈起身,宇煌傲繼續道:“還記得孤曾經跟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巫靈看向宇煌傲,宇煌傲淡然的說“玄曜國可以沒有靈妃,卻不能沒有平夷將軍”
巫靈的眼神暗淡了,他頓了頓“也許這句話是錯的”
巫靈驚訝地抬頭,只聽宇煌傲說“百善孝為先,伯起多年在外,卻無子嗣,而你在宮中也一直是清白之身也。孤在想,有時候放手也許是一種成全”
巫靈欣喜地看向宇煌傲“君上,你要讓我出宮?”
宇煌傲沒有回答,卻說“還記得第一見到你的時候,是在馬場,你當時騎著一匹白馬,英姿颯爽笑得很開心。
孤當時就在想世上怎會有這樣率性爛漫的女子。自你入宮以來孤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笑容,或許你本就不屬于這紅墻,是孤強行將你拉入其中……”
“君上……”巫靈激動地看向他,宇煌傲輕嘆一聲“好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隨即他走向一旁的藤椅躺了下去,閉目而眠“睡吧”
第二日整個王宮都知道君上在平樂苑留宿,而大家都默契地瞞著平樂苑的人。
因為解出了嵐國困棋,蘭萂成功進入了使臣團,與大臣們一同接待著從諸國來想一探究竟的使臣們,君上未下旨不可打擾。
御書房里,只有宇煌傲和福公公。
伯起站在那里不出一言,宇煌傲道:“上次靈妃受難,多虧得萂妃相救,你對展灝提拔些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這炎國邊界的霍亂還是得你去才行,展灝太過于年輕了”
“君上有所不知,展將軍有大仁大義,能體察民間疾苦,剿匪更有勇有謀……”
“行了這件事以后再說”宇煌傲岔開話題“今天來,孤還有另一件事想要證實”
“君上要證實什么?”
“孤近來聽說了很多關于你與孤的愛妃的流言”
伯起猛地跪倒在地“臣冤枉!”
“冤枉?”宇煌傲看向他“此女若是巫靈,你可還覺得冤枉?”
伯起陷入了沉默,宇煌傲道:“愛卿年齡不小了,也是時候娶親了。”
“玄曜邊界不安,臣不敢娶親!”
“真正是因為邊界不安不敢娶,還是癡心等著誰?”宇煌傲眼神犀利地看向他。
“臣誓死效忠陛下!”
“罷了,孤對你的忠心一點兒也不懷疑,你是男子就算不知名聲對女子的重要性,也該知道什么叫一入宮墻,終身不出的道理。”宇煌傲緊緊地盯著他。
“上一次是霞妃,下次又會是誰呢?一個沒有出身不夠尊貴的妃子,沉寂在后宮之中,縱使孤有心護她,終究也要她自己愿意。”
伯起的眸中帶著無盡的悲痛,宇煌傲看了他一眼“若是你想帶她離去孤成全你!只是要如何向這天下人交代,你又如何面對為玄曜出生入死的將士。”
唐伯起沉默不語,宇煌傲輕嘆“算了,你去吧。此事以后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