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四十三分,南明區祥云酒店。
這里離東江小區不遠,只有兩三里路,走路的話也就是二十來分鐘。
8809號房中,李九銘小聲問道:“哥,人就在隔壁?”
“姓曹的沒必要騙我們。”周彬沉聲說道。
“嘖嘖,他們這查案速度可以啊。上午十一點接警,下午五點就找到這么多的線索,還真是厲害。”李九銘道。
周彬道:“你沒聽過么,認真起來的我黨是最厲害的!有攝像頭在,他們想要鎖定三天前我那朋友去過李成東家并不難,甚至什么時候進去的,什么時候出來的都一清二楚。在查監控的同時,他們在調動船廠那邊的派出所去船廠調查情況,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至于說張志權……不管他坐飛機還是開房,只要刷過身份證,他們就能在他們的內網系統中查到痕跡。只要有心,這些都很輕易查到。”
“那你說張志權也夠蠢的,怎么不知道用假證呢?或者,用別人的身份證開房呢?”李九銘道。
“假證能不能用且不說,單說張志權這個人……你覺得一個普通人能想到這么多?他又不是什么逃犯,也不是什么職業殺手,總會露出一些細節。好了,甭廢話,趕緊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等晚些時候我們再行動。”周彬道。
李九銘問道:“哥,我們行動找什么啊?抓人的話,我們就算抓住了,那也不能屈打成招吧?而且都過了三天,就算有證據也足以毀滅了吧?”
“不可能的。”
周彬自信的說道。
“為什么?”李九銘不理解周彬哪來的自信。
“你仔細推敲一下。老蔣今天過去拜訪李成東,然后報了警。所以,你仔細推敲一下這中間的問題。敲門沒人開門,打電話不接……換做是你,你能報警?”
周彬道。
“哥,你是說……你那朋友老蔣當時進去了?但一家三口都死了,誰給開的門啊?額,哥,我明白了,你是說那個家伙當時其實就躲在房子里?”李九銘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將自己代入蔣楠的角色之中,細思極恐!麻痹的,這是和一個殺了一家三口的兇手呆在同一個屋檐下,后背一雙狠毒的眼睛盯著自己……
想及此,李九銘甩了甩頭,不敢再多想下去。
“這個可能性很大,你想一下,天海市這段時間的氣溫至少三十度以上,三個人死了三天,要是門一直是開著的,這味道得多重?周邊的鄰居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也并不排除有其他可能性。你信不信,除了我們之外,祥云酒店周邊絕對有警方的人盯梢!”周彬問道。
“這個我信,好歹是殺了一家三口的殺人犯,他們既然都查到了,不可能不盯著。”李九銘道。說話時,他眼睛眨了兩下,往陽臺邊示意了一下。
周彬微微頷首,輕笑道:“那你說說,姓曹的為何叫我們來?他又是什么用意?”
“這個……”李九銘頓時語噎,這還真沒弄懂。
“他是想要試試我們的深淺,同時他肯定懷疑張志權不是普通人。貿然行動,結果可能會發展到難以預料的地步。而我們,屬于打草驚蛇。”周彬道。
“你是說,讓張志權以為我們是你那朋友找來的高人,然后……大打出手之下,他們找證據?不是,這姓曹的也太能想了吧?這都計劃好了?”
李九銘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計劃,我只是說姓曹的可能有這種想法。當然,計劃永遠都只是計劃,你有見過誰做事都能按計劃一步一步的完成?”周彬道。
“這倒也是!”
李九銘點點頭。
過得片刻,李九銘又問道:“哥,你這腦袋瓜子怎么長的?怎么就想到這么多了?”
“以前我做過警察,了解一些。”
周彬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下去。這些想法也是因人而異,不經歷過又怎么可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