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魔教總壇不過數百里地,一座云遮霧繞的奇峰,恍如丹爐一般聳立。在山峰里,有一個狀似仙人的石洞,一位唇紅齒白,面若敷粉,陰氣森森的道士對著一座倒下的丹爐愁眉苦臉。
他正是魔教的圣魔右使,本來跟血魂宗宗主約定好在禁地外碰面,誰知出門前,他精煉多年的丹爐忽地倒下,令他大為惶恐。
原來丹爐受他多年魔火熬煉,跟他氣運息息相關,丹爐倒塌,分明是示警。
他哪里還敢出去,只好躲在石洞里推演天機,卻什么都算不出來。
“厲宗主,真是對不住了啊。”他雖然什么東西也算不出來,可是一想到要出門,就心悸不已,想著要是照著約定前去,實是兇險莫測。
他也沒打算通知血魂宗宗主,心里想著這兇險太可怕了,需要有個厲害的人物擋災才行。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要是血魂宗宗主真不幸遭難,他也可以找借口說是被被什么事絆住了。是了,家門口那黑熊妖王法力高深,我就是給它拖住手腳。
雖然黑熊妖王也才千年道行,按理說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它偷吃了他多年積攢的靈丹妙藥,法力大漲,所以連他也一時間拿不住黑熊妖王。
陰氣森森的道士越想越覺得他的說辭很有道理,等到兇險過去,就拳拳盛意地請黑熊妖王過來對對口供。
大家都是好鄰居,幫個忙應該不難。
…
…
血魂宗宗主不知道圣魔右使經歷了一番艱難的心里路程,決定失約。
他噴出一口本命血氣后,沒有試圖跟滔天血浪作對,只是想延阻一下,然后他轉身就逃。他甚至后悔剛才豬油蒙了心,居然露了行跡。
血魂宗十大長老轉瞬死無全尸,令他意識到對方有多么可怕。
如果是燕飛在此,他都有對抗一二的勇氣,可是見識到十大長老的慘死后,他連動手的勇氣也沒有了。
他現在不想要長生藥,就想知道世上有沒有后悔藥。
如果有,他如今肯定很需要。
血魂宗宗主頭也不敢回,極致地燃燒精血,施展天魔血遁**。
此時,那滔天血浪忽地一變,在一股極為可怕的壓力下,變得無比凝聚,化為一道血色刀光。
緊接著虛空中有雷轟電閃之音劃過。
那血魂宗主噴出血色玄氣輕易給血色刀光破開,里面的惡鬼冤魂直接給震散。
刀光也不理會玄氣,任由它散落虛空,徑自追殺血魂宗宗主過去。
片刻不到,血魂宗宗主已經到了千里之外。
他一點也不敢喘息,看到前方有條大河,想順勢鉆下去,借由水脈陰煞,影響后面那位大人物的判斷。
可他念頭剛起,脖頸突然一涼。
他下意識一低頭,竟看到了他的身體不斷離他遠去。
“我被斬頭了?”他念頭剛起,頭顱里鉆出一個陰氣森森的小黑人,正是他修煉多年的本命陰魔本能地鉆出去想要潛逃。
本命陰魔是跟道門鬼仙差不多的存在。
鬼仙介于元神真人和破妄境修士之間,極難殺死,本命陰魔也差不多。
來去無影,而且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