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老自負丹術了得,處理黑山神藥綽綽有余,因此不急著擺弄神藥,反而在丹房里對著魔鏡細細觀摩。
這魔鏡材質非金非玉,他取出一把短刃,乃是海外寒鐵精英所制,真力運轉下,短刃生出半尺來長的劍芒。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劍芒對著魔鏡輕輕擦過。魔鏡絲毫無損,反而劍芒里的精氣被吸走些許。
他收了劍芒,又將魔鏡仔細察看,忽有所悟,打入一道本命元氣。
他是丹道大家,還丹入道多年,長期服煉靈丹妙藥,修的更是玄門正法,一身法力積蓄遠勝過同輩。
這一口本命元氣,足足抵得上一個普通還丹修士的大半修為。
可是元氣打入魔教,如泥牛入海,半分波動也沒有,他更沒和靈丹取得什么聯系和感應。
他不驚反喜,暗道:“果然是天生不凡的神物,即使不是昊天鏡,那也定是法寶甚至靈寶之流。”
原來道門法器,元神之下的層次為法器,元神及以上的層次為法寶,似道門正宗的法寶,還可以跟隨主人經歷三災,運道要是好,安然度過,便可晉升靈寶。靈寶、法寶自有無窮奧妙,修行者如果得其認可,成為其主,甚至能感知靈寶蘊藏的大道神意,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徐長老見得魔鏡殘損,心想他要是喚醒了魔鏡,恐怕能得其認可,成為新主。
至于魔鏡原本的主人是否還在,那是顯而易見的事,若其有主,怎么能讓它流落在外?
他緊接著打出本命元氣,半日后,徐長老頭頂水汽蒸騰,整個人如同水里撈出一般,神色蒼白至極,好似大半一場。
而他手里的魔鏡,竟一絲變化也沒有,更別說和魔教建立起一絲絲感應來。
他手足酸軟,扶著旁邊石榻,上去盤膝而坐,又服了不知道多少丹藥,運轉玄功,才恢復了一些元氣,方睜開眼瞧著魔鏡,心有戚戚。他一看魔鏡,總感覺腦海里有個聲音,再加把勁,說不定就能喚醒沉睡的它,可是他不能再試了,他怕他再試下去,油盡燈枯都等不到魔鏡復蘇的那一刻。
如此一來,他也更篤定魔鏡的根腳不凡。
徐長老元氣稍復,將目光從魔鏡身上挪開,轉而關注玉匣。魔鏡的水很深很深,他著實把握不住,但是他煉化不了魔鏡,可對付玉匣的神藥當是手拿把攥。
這可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如此神藥,直接服用,自然是暴殄天物。
徐長老凝神細思,從古方里琢磨出一個丹方,隨即在丹房里配齊靈藥。也是蜀山劍宗家大業大,徐長老又是丹道大家,身價不菲,才能一時間配齊各種罕見的靈藥。
他小心翼翼切開一片果肉,簡直異香撲鼻,如登仙境,差點就忍不住吃了這一片果肉。
好在他以大毅力堅守本心,用果肉開始配合其余靈藥煉丹。
不一會丹爐爐火旺盛,那是徐長老的功勞。
經過幾次試驗,他摸索出完整的丹方。此前煉制出的丹藥,雖然是次品,但也是極品靈丹,徐長老服用一枚之后,頓時覺得此前耗費的元氣全數補充回來。
他沒有急著繼續煉丹,而是先入定修養精神。
只是在入定時,仿佛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逝,他只當是最近太疲勞,心生妄念心魔,所以凝神守一。
等到他神完氣足,練出仙丹,如果數目不少,屆時可以用來獻給歸真殿的殿主以及和其余幾位長老做交易,那時候十枚甲子續命丸也賺回來了。
他也不覺得自己占了顧清影天大的便宜,畢竟神藥落在顧清影手里,哪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