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時,龍斗看了看眼前的“天鈿女命雕像”,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懷念的神情。
他接著來到邊上,從雜亂的祭祀臺上找了一個尖銳點兒的祭器,便拉著瑞惠的手腕來到了那座玉石雕像前頭。
嘶!被龍斗隨意拉起了手的瞬間,瑞惠不禁感覺心中一跳。
雖然只是拉著手腕,并沒有像是情侶那般手握著手,可是這種程度的接觸也足以讓她感到心亂。
這沒什么,只是晚輩對長輩的親近姿態而已,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眼見龍斗沒什么特別的表情,瑞惠也只能在心中這般自我安慰道。
但就在下一刻,龍斗便將那尖銳的祭器放到瑞惠手里,扶住她的手腕將其舉到了那“天鈿女命雕像”的臉前,笑道:“來,試著在這玩意臉上畫個小烏龜。”
哈?明白了龍斗拿那尖銳祭器的原由后,瑞惠先是一愣,隨后不禁莞爾笑道:“那個......龍斗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在不該涂鴉的地方胡亂涂鴉,甚至刮花神像的臉頰,這種事情瑞惠從小就沒做過,畢竟只要做了的話那肯定是免不了母親一頓臭罵和禁足的。
“你看,你這就放不開了對吧?既然你要重新為自己活一回,那就得找回小時候的心態......你小時候難道從來都沒有過想要破壞規矩,做些不能做的事情的念頭嗎?”
這時,龍斗猶如一個要將人拖入地獄的惡魔般,在瑞惠的耳邊諄諄誘導。
破壞規矩?做些不能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瑞惠似乎有些許明白了。
說白了,人就是這種奇怪的生物,越是不應該做的事,做起來就越會感覺痛快。
瑞惠身為神代家的大小姐,從小自然是被教導得循規蹈矩,別說是在神像上畫小烏龜了,她就連在墻壁上涂鴉的經歷都沒有。
長大后的瑞惠當然可以在墻壁上涂鴉,她身為當主有著做任何事的權力。
但就像是從小被關在籠子里關了太久的鳥一樣,哪怕已經拿開了物理上的籠子,可內心里的“籠子”卻依然存在。
對于這個道理,以瑞惠的聰慧自然不會不懂。
龍斗君的意思是要讓我打破束縛,重新找回自我嗎......那就試試看吧。
明白了后,瑞惠便深深吸了口氣,在龍斗的協助之下將手上銳利的祭器在那“天鈿女命雕像”上猛地一劃!
滋啦!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噪音響起,那座玉質雕像的面部一下子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刮痕,看起來就像是被毀了容似的。
嗯......這種感覺是......好爽!
瑞惠看著那本該一塵不染,本該以禮相待,在這“天齋神宮”里傳承了數百年,凝聚了整個家族歷史的雕像被自己親手毀掉,她的心中卻是產生了強烈的快感。
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打破禁忌的快感。
當瑞惠選擇脫離了家族的束縛,脫離了神道教的束縛,脫離了世俗的束縛做出了這些事的同時,她心中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壓力也被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而這種選擇脫離道德的束縛,做出一些違規行為所帶來的愉悅感其實有一個特有的名詞,那就是......“背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