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確認了敵我的立場,巫炤沒有懷著當場動武的打算,留下挑釁一般的宣戰之詞,旋即便融入空氣消散無影。
“那個人的身上有種腐敗的氣息……”
“就像是死人一樣?”
“嗯。”
石板路上,還留著丹書巖咒的殘渣。而被謝云書丟下湖的混混,卻沒能再度爬起,成為了被吸干血液,沉眠水底的干尸。
巫炤這人喜怒無常,但在面對謝云書時仍未輕心,不著痕跡地殺了幾個在他眼里沒有任何作用的人類,彌補他尚有些虧空的身子。而那股淡淡的血腥腐味,仍然不可避免地闖入了三人的鼻腔。
“這湖的魚……算了,還是別讓別人知道了,省得反胃。”
揮手掃入一梭子冰棱,將亡者封凍固定在湖底泥層下方。謝云書可不想以后鄢陵的人,都得吃死人作肥料的魚,而后跟柳夢璃稍微說明了一下巫炤的來歷。
至于釣魚的興致,那是半點都沒有了。
“總而言之,那人是亡者蘇生。鄢陵周圍的陽平附近,正好有他的陵墓,碰到天星盡搖影響,讓他死而復生了罷了。”
“原來如此。可是云書你主動引他過來,不是等于打草驚蛇?”
這可不像謝云書的風格。柳夢璃睿思明晰道:“將來,他一定會更加針對你。”
“都是仙人了,就算巫炤針對我,我也沒什么可怕的。”
又不是前幾次,總有高手壓一頭。謝云書就是覺得,有了什么樣的實力,就該有什么處事方針。該有的謹慎必不可少,但沒必要再如履薄冰似的,顯得自己格局淺薄。
更重要的是,巫炤手里的棋子攏共就那些。天鹿城那個叫玄戈的辟邪,足夠彌平所有變數。謝云書也就能愈發放開。
謝云書道:“不管怎么說,放任半魂蓮起效,都會導致鄢陵受害。就算有些忌憚巫炤,總不能見死不救,對一城百姓受害坐視不理。”
“嗯……”
如果放任不管,半魂蓮一旦搭建起人魔通道,整個鄢陵都會魔化。無論植物、妖物都將被魔氣沾染,成為妖魔的樂土,不知多少人得受害。那個時候再擔心巫炤的威脅,可就無濟于事了。
柳夢璃知曉了詳細,隨后輕輕頷首問道:“那我們下面去哪里?”
“去陽平,跟巫炤對著干。”
都已經挑明了立場,謝云書也沒劃水的心思。
只是一直讓柳夢璃跟著東奔西跑,謝云書心里著實挺過意不去。何況陽平那邊還有星宮辰儀社等諸多門派修仙弟子駐守,目前并不必非靠他去對付誰不可。
于是,謝云書回頭瞧了瞧熱鬧的街道,然后環視一周發現沒什么人來找他們麻煩,便對柳夢璃和半夏說:“這里染坊出的布料可是一等一的好,想必這里的成衣店也不錯,要不一起去看看?”
“你,陪我們去買衣服?”
“不行嗎?”
“嗯……當然可以。”
雖然古代男人去買衣服,是顯得挺不務正業的。但謝云書上輩子又不是沒見過,他有一位朋友怎么給女生大包小包一起拎的,難道還在乎這個?
柳夢璃莞爾調侃玩笑道:“是云書你近來沒衣服換了,想讓夢璃給你好心做一身?”
“哪敢勞動妖界之主給我裁衣裳?不過,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啊。”
“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