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厄陽的魔核,呈現出深紅赤血之色。謝云書光是摸在手里,都有一種狂暴濁氣不時涌動。那些隨著赤厄陽而來,進攻天鹿城的魔族,似乎對此物渴望不已,卻又不敢輕易接近。
為了保險起見,角魑隨即當場身化魔龍之形,撲上天一個不漏地命令這些魔全部原地不動,免得它們回去通風報信。
一直與巫炤對立的云無月,忽有所感,對著身側來人問道:“結束了?”
“嗯,只剩最后一件事。”
玄戈回轉天鹿城,無疑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喜事。而眾辟邪士氣大振,則毫無疑問宣示大局已定。但對北洛與后來從人魔通道趕至的姬軒轅而言,卻還剩一個人必須得面對。
一見到北洛來到云無月身旁,鸤鳩當即用雙翼遮住丑陋的頭顱,蹲在獍妖骸骨的頭顱上,顫巍巍地惶恐叫道:“巫炤,巫炤,大事不妙,我們快逃吧?”
“至多不過是重復上古舊例。鸤鳩,你害怕什么?”
“額……我反正又不會死,有什么可怕。只是那種被囚禁黑暗中痛苦、無聊,你這個死在過去的人,又怎么能理解?”
縱使處于絕對劣境,鸤鳩依然不改話癆本性。眼見巫炤被四面包圍,插翅難飛,它居然又大著膽子,向與它締約的主人發起嘲諷。
但這一次,它卻沒了之前的幸運,忽然身不由己飄了起來,被謝云書一手擒在了掌下。巫炤居然連管都沒管他,只因北洛與姬軒轅,顯然比謝云書更有吸引力。
“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巫炤報復,不要殃及無辜。我只是聽命行事,聽命行事而已!”
鸤鳩膽怯求饒,卻聽不出半分怯弱的樣子。謝云書心里清楚,這多嘴多舌的死鳥,也就是仗著自己是個魂魄雜糅體,打死一次還能復活,才這么囂張。
對它謝云書可不會客氣:“吃人魂魄的扁毛畜生,還談得上無辜?”
“什么食人魂魄……”
畏畏縮縮地一低腦袋,鸤鳩狡辯道:“巫炤這個小氣鬼,每次都只讓我吃些邊角料。我說,反正這不是我的本體,你又殺不死我,何必浪費時間呢?”
“你是覺得妖怪不屑拿你開刀,就是殺不死你?”
這鳥本事不大,惡心人是真的惡心人。為了防止巫炤的蘇生之術解除后,鸤鳩會替他私下執行一些計劃,謝云書并不準備把它放走,而要從源頭解決隱患。
于是,他把自己專門給鸤鳩做的小號鎮魔柱拿了出來,然后麻利非常地把它給綁了上去。
這傻鳥本以為謝云書是想無聊給它幫上用刑,還準備嘰嘰喳喳再嘚瑟幾聲。結果沒過片刻,它雜亂的魂魄,便被克邪清流梳理通透,登時產生了衰弱的征兆。并且不是單個魂魄的衰竭,而是整體全方位的消減,受此驚嚇的鸤鳩,頓時變得神經質起來。
“不好啦,我要死了……”
“你死就死,管我屁事?”
“死死死,要死大家一起死,誰都逃不了!”
鸤鳩乃是諸多戰場亡魂凝聚誕生。
這鳥一旦碰到真正的威脅,就會變得口不擇言,平日有巫炤穩定還好些,現在腦子里糾纏在一起的殘魂意識,頓時打起架相互攻訐起來,居然連謝云書都給忘了。
不過,鎮魔柱實在是針對邪武魂魄的最佳消滅辦法。原作中連伐天那種等級的元神,都能煉化到死。而鸤鳩本身并不強,徹底斬草除根,花不了多少時間。
稍加處理之后,謝云書便把它臨時栽入了蓮中境,等過段時間再去管它,而后向北洛幾人看去。對于巫炤這位故人,無論是姬軒轅,又或者北洛,都有太多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