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當初二十騎獨對千軍萬馬的雄心,何必畏懼不可測的未來?”
“唔……”
沉吟當下,連番聽得對方直言切身之事,以宇文拓之機變,怎會不清楚對方有備而來。雖然奇怪萬靈血陣之事,理應只有自己和獨孤寧珂知曉內情。
可宇文拓自忖他這一昆侖鏡轉世,能夠看到不算遙遠的未來災禍。天下間仙神能夠卜算出一二關鍵,似亦不足為奇。
宇文拓肅聲道:“未知二位名姓?”
“別人都稱呼哥劍癡呢。”
“不胡鬧了,免貴姓謝,名云書。”
現在在談正事,謝云書也就不拿“劍癡”這個隨便逗趣的綽號說事,而后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妹,姓李名憶如。”
“你們身上帶著一件神器。”
經過初步交涉,宇文拓心境變得審慎,隨后即憑昆侖鏡轉世之身,感應到了崆峒印的強大靈力:“如此說來,你尋上雁門阻止我,卻非因緣巧合。”
“仙界與人間不相往來,少有仙人臨塵。天上人間隔絕,世間確已罕有人知過去東西兩界交戰之事。不過對我們來說,卻是一目了然。”
謝云書編好借口說道:“上古之時,借白貫彗星與天狗食月,諸神布下神州九天結界,使得九州被庇護其下,免受西方魔界滋擾。而今赤貫劃過天空,又逢天狗蝕日,方有天之痕開裂,魔界入侵之險兆。”
“正是如此。”
既然謝云書知道這件事,宇文拓想要做的事也就簡單多了:“如若你我都不欲天下淪為魔土,還請將崆峒印交出。”
“只要你停止煉制萬靈之血,崆峒印借你一用也沒什么不行。”
雖說兩邊都不算難說話,但宇文拓眉心卻未松懈,更未同意謝云書建議:“我需要鐘壺斧塔劍遨游太虛,琴鼎印鏡石封印赤貫裂隙。若無東皇鐘與昊天塔,收集萬靈之血仍勢在必行。”
挑明了講,就是時間不允許宇文拓,做出冒險的抉擇。但,謝云書也沒退讓,按部就班地說道:“塔和種雖行蹤渺茫,卻未必不能找到。他們如今應在山海界,只要你能取得盤古斧,便能破開空間前往找尋。”
“豈有如此之易?”
宇文拓縱有意動,卻仍不曾松口:“誰都無法保障,在下次天狗吞蝕日前,定能集齊十大神器。如若失敗,又當如何?”
“就算缺少塔和鐘,只要有八大神器在手,難道還殺不盡入侵妖魔?”
謝云書不以為然道:“縱使裂隙打開,也不代表魔界就能直接攻入人間。他們的主魔界,需要一段時日方能降臨。而在那之前,只要你愿意與我聯手,便可先將先鋒魔軍殲滅,再以琴鼎印境石封印天之痕。這樣一來,連虛空之陣都可省卻。”
“嗯……”
就像世人以為宇文拓拿滅世之禍,煉制萬靈血是瘋魔妄為的野心家一樣。謝云書這種看似“引狼入室”的行為,同樣會令宇文拓感到費解。
萬一謝云書跟獨孤寧珂一樣居心叵測,把地獄之魔引入東土,豈不是覆水難收?
宇文拓沉吟道:“天之痕乃斷續的時空裂隙,一旦被撕扯開。縱使齊聚琴鼎印鏡石,也未必還能修復如初。”
“你是在擔心神器消耗過巨。甚至在你被打回原形前,都不能修補撕裂開的天之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