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于我亦是隨緣。我和瑕曾經商量過,在夏侯府不需要我們時,便與她一同外出走遍神州山川,游覽異域風光。”
夏侯瑾軒沒有考慮太多,宛若早就有了決意:“縱使埋骨深山,亦不枉此生。”
謝云書點點頭,張口就半在損人:“那行。反正你手上有鴻書集。等你快死的時候,發條消息給我,我去給你置辦白事一條龍。畢竟你的烏鴉嘴挺靈光的,這么咒自己八成是不想活了。”
“呃……”
一想到馬上就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夏侯瑾軒略一琢磨,的確不是很吉利,遂搖頭一笑道:“是我失言。讓云書你見笑了。”
“我有什么可笑話你的。”
謝云書還真沒開玩笑的想法。實在是夏侯瑾軒無心之言,往往都會很準。那么他說不定就真的跟瑕雙宿雙飛,退隱深山,帶徒弟,養孩子,最后含笑九泉了。
不過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謝云書僅僅隨便一提,然后就拍了拍夏侯瑾軒的肩膀道:“大少爺的術法天份著實不錯。這么些年過去,已不在我蜀山高階弟子之下,想必將來會有一番作為。”
“承你吉言。”
本身沒什么宏大的志向,夏侯瑾軒修行法術,也是前幾年天下不太平,經過夏侯韜的那一劫,事后頗下了一番心思。但要說能不能長壽,夏侯瑾軒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謝云書跟夏侯瑾軒一談之后,差不多心懷就放開了。反正一切遵照夏侯瑾軒自己的意愿,不會去強迫他們延壽什么的。
不然的話,景天那兩口子的事總得操心吧,再之后……得長生的人多了去了,謝云書實在強求不了。可跟夏侯瑾軒深入一談之后,謝云書忽而發覺,自己確實有點“脫離了群眾”,逐漸融入不進世俗的圈子。
明明謝云書他才不到三十來著,怎么就突然開始操心起這些來?
把這些繁重的念頭丟掉,謝云書笑道:“你成親當天,老謝肯定會來道賀。不過,到時候你被喝趴下了,可別指望有人救你。”
“我自己也會法術,何須別人替我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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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夏侯瑾軒自己倒是極為自信。但倒了迎親當日,由于來往的親朋眾多,還有一些是他自己近年外出游訪時認識的游俠方士,等各色人物。晚上一過,還是把夏侯瑾軒給喝趴下了。
大家倒是一點都不端著,根本沒跟夏侯瑾軒客套……不過真正把瑾軒喝趴下的,倒不是嗜酒豪飲的謝滄行,而是瑕本人。
老謝雖然愛看玩笑,但在這種場合還是挺有逼數的。但夏侯瑾軒入了洞房后,最終很沒出息地敗在了酒量驚人的瑕手下,之后發生了什么,就不是謝云書所能揣測的了。
而夏侯瑾軒既然成親結婚,謝云書便沒再在夏侯府久住,依然跟憶如、夢璃她們回到了平日的安穩生活當中。
但就在蜀山基建和煉妖壺人類種田計劃,一切有條不紊推進之時。某一日,謝云書在海外柷敔身邊安排的陣法,像是被突然給觸動似地,使得在家帶孩子的謝云書,頓時有種心驚肉跳的預感。
“……柷敔?”
“云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