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謝云書自己在內,無法將天竅的考驗,安排的明明白白。可適當調整一些內容,尚且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
于是,就在凌音慢眼憂慮之際。天竅內的夜叉國內,陷入魔兵包圍的凌波,正克制地保護著自己。結果沒多時就被一團玄玄黑光束縛住住,謝云書的某個無良義父,居然就當眾做出了偷襲的舉動,緊接著揮手命令屬下亂槍持刀殺死了凌波。
“今日之事,不得稟報陛下。”
“遵令。”
迷迷糊糊中,凌波就被魔翳給“殺”了一次,彌留之際只聽到了魔翳吐出這么一句話。等她再度清醒的時候,已經丟失了第一次的記憶,只當莫名其妙出現在了魔界。
不過,第二回凌波學聰明了一點,沒有冒失地再在周圍晃悠,并且拿出了自己的鴻書集,向龍溟發了一條消息,確認了目前她的確在魔界。
而不久之后,凌波便被龍溟迎進了城。接下來就開始走狗血宮斗劇路線,夜叉國的王族極為排斥凌波一個人族。縱使龍溟力排眾議,這群王族仍然抓住了時機,趁龍溟不注意,又把凌波給咒死了。
緊隨其后,第三次又再度開始,凌波這一回跟龍溟歷經一陣磨難,受盡王族冷眼,終于如愿以償成了親。但是誰知道,凌波居然難產死掉了。
第四次再來,具體過程略過,凌波婚后三年老死。
第五次、第六次……
……
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循環,無一不是以各種可能的失敗為結局。雖然每一次的循環,凌波都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記憶,但還是快把凌波整出心理陰影。處于“魔界”內的凌波,仿佛被一層密不透風的烏云籠罩著,令她心頭的壓力無比巨大。
而在天竅之外的凌音,看著謝云書的直播,已經心里麻木。
乃至于,凌音看著姐姐慘狀都已經心有余悸,快有點不敢進天竅閉關了,拿著玉簫捂著胸口,不禁沉聲問道:“云書,你當初那六十年就是這么過來的嗎?”
“不是。我的考驗,乃是一點都功力都沒有,廢功重修了六十年,夯實基礎提升自我罷了……雖然在沒有功力的前提下,做到水滴透鐵山絕嶺這種事,那也確實挺折磨人!”
“原來……如此。”
這天竅里面的考驗變態程度,似乎有點超出想象。
不過謝云書一瞧凌音難看的面色,當即知道她誤會了:“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凌音你怎么自己反而看不透?”
“看透?是了,這到底不是真實。”
畢竟已經成就仙身,只因關心則亂而已。
凌音定了定心神,聯系自己所見,這無數次凌波的天竅經歷循環,深思了許久驀地豁然開朗,一揚手中玉簫對謝云書道:“這些都是姐姐數十年來,相思情衷的投射?”
“沒錯。”
“她之執念,過于深重。每一次的輪回,都是她曾經奢望過,假想過的心中風景。”
謝云書侃侃而談道:“所以,這是一個執念宣泄的過程。等到凌波師姐再也堅持不住,差不多就到了一命決生死的時候。”
“堅持不住?用痛苦讓姐姐放棄。那還要經歷多少次?”
凌音欲言又止,瞧了瞧天竅內,氣力越發衰敗的凌波,難免惻隱地說。
“她已經沒多長時間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