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么,師父。”梁文策腦筋轉得極快,“弟子是想問,明日弟子也同來護法可好?”
商正梁欣慰一笑,夸道:“你倒是個負責任的,為師將傳授入門修行交給你,算是選對了人。——明日你要來,那同來便是!”
等商正梁離去,梁文策腦子里還有些懵。好半晌反應過來——沒有放棄!師父還真是看重封師弟啊。
于是,一日,兩日。
當連續三日未果,師父商正梁仍自莫名堅持每日為封亦護法修行時,梁文策不出意外的懷疑人生,且莫名有些妒忌了,連看封亦的眼神,也由之前的感慨嘆息轉變為了莫名的憂郁。
憑什么啊,明明我先的——咳。不過梁文策畢竟頗有機敏,接連好幾日護法,甚至昨日連珍貴的“凝神丸”都給他用上了。須知此物珍貴,服下之后能持續進入深度潛修,一日足能抵得過往昔六七日的苦修!
于是梁文策也不禁沉吟,莫非封師弟身上,還有什么自己未曾覺察的嗎?
不提梁文策費神揣摩商正梁的用意,作為此次事件主角,封亦對商正梁連日傾力相助大為觸動,只是始終無所突破,封亦自己竟先一步失去了信心。——或者說,他不愿為關心著自己的人增添麻煩。
“師父!”
在商正梁又將離去時,封亦開口叫住了他。
商正梁疑惑回身,只見封亦從蒲團起身,跪地恭敬一拜,語氣誠懇而真摯地道:“弟子累師父費心了!——只是若弟子委實無修道之緣,師父也無須為弟子費神強求——”
“唔,為師知道了。”
沒等封亦說完,商正梁便先自打斷了他的話,隨后竟徑直離去。
“莫要胡思亂想,待為師明日查過典籍,再說其他。”
——
清淵峰。
藏經閣中,商正梁翻動著一卷卷典籍,唯有尋找到自己所需內容時,方才停下細讀,時不時口中自語,皺眉凝思。
“有趣。”
忽地,一個聲音自他身后響起。
商正梁驚得回頭,看見來人之后方才舒了口氣,口中道:“師叔,您走路都不能出點聲兒嗎?”
來的是位老道,須發皆白,滿面皺紋。灰布道袍穿在身上,卻因為枯瘦身軀而顯得空蕩蕩的,便是那一雙眼睛也稍顯渾濁。
見說,老道嘴角扯動,似笑著道:“是你警惕太低,也要怪在老道身上?倒是你,繼任首座真人之位以來,到過這藏經閣的次數屈指可數罷?”商正梁被數落,只得尷尬一笑。“怎么,今日遇上難題,才想起來藏經閣?”
商正梁合起卷藏,起身先向他行了一禮,這才道:“是遇見一個難題,初時百思不得其解,方才靈光一現有了猜測,不得不向歷代祖師求教。”說到此處,商正梁面上神情變得古怪,似是驚疑,又似含著某種激動,他道——
“師叔,您老見識廣,可曾有聽過修行遇上‘識障’,該當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