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梁哈哈干笑,道:“那便試試吧。”
“讓他來藏經閣。”老道開口道,“老夫想親眼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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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諸般修行法門,無論道、佛、魔,雖各辟蹊徑,然修行到精深處時又大抵相近相似。其中一條,對于“心境”要求,這三家無論如何也避不開去。只是魔教由心,大多隨心隨性,全憑修行者自己領悟,不似道家、佛家傳承悠久,對于心境的提升各有妙法。
而修行中遭遇“識障”,雖名詞有“障”,為“障礙”之意。可不管是誰遇上,都只會歡欣地認為是機緣,因為“識障”產生,大多時候來自于一生的積累或是一瞬的頓悟。
封亦初出修行,便遭遇“識障”,委實不同尋常。
便是如商正梁以及其師叔老道那般見多識廣者,也從未見過,從未聽聞過。梁文策那幾日里的吃味,便是來自于商正梁一心探查、驗證此事時專注一心,從而引起的誤會。
那么“識障”對于初出修行的影響,又是如何呢?
或許此時便應該來一個舉例類比,才更容易理解——假若將同樣初出修行的其他人,看作初學駕車之人,掌握尋常駕車之法,因為心境與認知匹配,故此他面對的也只是尋常的學徒用車。以“駕車之法”,學習駕馭“學徒用車”,自是得心應手,很快窺入門徑。
而封亦呢,因為“識障”之故,就成了身懷“駕車之法”,面對的卻是遨游星海之飛船,別說練習駕馭了,維度不對,他連門都入不去!
不過“太極玄清道”作為道家真法,若封亦依照梁文策所言埋頭苦修,也是有益的。以“太極玄清道”之修行法,日復一日精深,便好似以莫大偉力生生將“飛船”的維度壓縮到“學徒用車”中來。等這過程完成,“法”與“物”匹配,自然就能入門了。
只是這方法,一聽便知其難,乃是水磨功夫。
而商正梁與老道提出的“提升心境”以匹配“識”,正好比暫不理會“駕車之法”,而是全面修學“飛船駕馭之術”。從零修學“飛船駕馭術”難不難?答案毫無疑問。可若是某一日學會精通此術,又將如何?
“術”與“物”匹配同稱,封亦也將跳過“車”這一階段,直接進入“飛船”,邁步躍進直入星辰大海!
也許有人心懷疑惑,封亦所謂“識障”,究竟從何而來呢?
那便涉及到他無法與人言說的前世了。封亦前世時代,信息傳遞迅速而快捷,每個人一日所閱信息,較之以往比尋常人一生所閱還多!封亦二十余年歲月,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其實接受了難以計量的信息,都埋藏在腦海之中。這些信息若予以匯總,只怕比此世幾十上百個“見多識廣”者一輩子匯總而來的信息還要多。
因而封亦年紀雖輕,卻也見慣了人世悲歡離合,親歷了職場爾虞我詐。他見證了人世大愛,可歌可泣;也見識過人性至暗,可悲可嘆!如是種種,封亦雖然比不得那些真正洞悉塵世者,但其實這些一點一滴都藏在他記憶里,成為“見識”的重要組成部分。
若在前世信息時代,封亦這樣的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
可放到神異世界,經由玄妙神通法門激發,諸般“見識”繁復,也便成了他的“識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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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淵峰上藏經閣內之事,封亦自是不知。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