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日,商正梁與其他諸脈首座一起至通天峰議事,竟是因為青云山腳下發生了一場駭人聽聞的潑天血案——與青云素來有所交集的“草廟村”,竟在一夜之間受人屠戮,村中數十戶人家僅余三人幸存!
青云門創派千年至今,還從未有過如此惡劣的慘案,更別說是直接發生在青云山腳下了!
“豈有此理!”
商正梁剛一說完,聽得如此惡行的閆正會便不由得一掌拍在身側桌案,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義憤填膺地道,“竟敢在我青云山犯下這般血案!——師兄,可知是何方邪魔作祟?”
商正梁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若是知道何人作祟,也便不會如此麻煩了。師弟不知,那草廟村幾十戶人,除了兩個一無所知的稚齡孩童,便僅剩一個瘋了的樵夫。掌教師兄詢問許久,也沒能查出一點有用的消息,眼下已經將此偵查要務交由蒼松師兄主管。”
說到此處,商正梁不由回想起在通天峰玉清殿上,與其他幾脈首座爭那一個良才美玉的情形。此時想想,自己那時也太過急切,委實失態了。不過好在那剩下的一個木訥呆板之人,沒塞到朝陽峰來。
一想起離開時某個矮胖之人臭著一張臉的模樣,他便忍不住好笑。
當然,在此之后,回到朝陽峰的商正梁心中警惕起來。屠戮一村尋常百姓,對于修行者而言并非難事,掌握超凡偉力的他們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擋的了的。
讓商正梁隱隱警惕的,卻是對方居然敢在青云山下做出這般惡行!
這無疑是對青云門莫大的挑釁!
想到這里,商正梁又道:“我今日召集大家前來,一則此事關系重大,需要讓門下所有人都知曉;二則引以警惕!那邪魔膽大妄為,敢在青云山犯下此等血案,未必不會有后續陰謀,甚至侵入山門也未可知!”
“師父,”楚譽宏出言道,“此事弟子定然第一時間傳達給每一位師弟,并且組織人手巡山,定不會讓邪魔有機可乘!”
“師兄且寬心,”閆正會也道,“藏經閣有胥師叔坐鎮,煉器閣有我,逐霞峰有佟師妹,再加上楚師侄組建人手巡山戒備,若真有邪魔膽敢現身,我等必定叫其有來無回!”
佟正寧面色沉肅,秀眉顰蹙,說道:“比起被動戒備,還是主動查探出血案真相最為妥當!”
商正梁思索著搖了搖頭,道:“掌教師兄既然將此事交給了蒼松師兄,那我們就不便胡亂插手。且先自行戒備,已不變應萬變罷。”
殿上眾人大多陷于義憤,議論紛紛,卻沒注意到有人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神情古怪——似是震驚,又似遺憾,還帶著不合時宜的緬懷與莫名的釋然。
正是封亦!
入青云朝陽峰一脈也有五年,封亦最初對原著世界的印象,也逐漸被融入朝陽峰之后的平靜生活替代。若非今日驟然被這大事引動記憶,他幾乎都快忘記那個身負氣運卻又屢遭命運捉弄的人了。
張小凡!
封亦此時的心情,正如他變幻的臉色一般復雜,不過更多的是一種感慨而嘆息。——沒想到,張小凡的命運一如既往的開啟了。以原著時間線而言,此時他初初上山,年紀與自己入朝陽那時差不多,也才十歲出頭。
也即是說,距離此世拉開大幕,只剩幾年時間了。等到張小凡幾年后修為突破“御物境”,參加“七脈會武”一鳴驚人之后,整個九州大地便要再次掀起波瀾,甚至驚濤駭浪了!
“萬蝠古窟,正魔大戰,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