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叫了一聲:“大師兄!”
封亦頓時明白了來人身份,先自行禮:“朝陽峰弟子封亦,見過宋師兄!”那大漢,便是大竹峰田不易座下大弟子,宋大仁了。
宋大仁見一口叫破身份,不由意外,道:“原是封師弟遠道而來!封師弟竟認得我?”封亦笑著道:“雖未當面,聞名久矣。早便聽得門中師兄說起,大竹峰宋大仁師兄品性高潔,修為精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宋大仁看著憨厚,實則不笨。
他知道對方大概率只不過是恭維之詞,可聽在耳中,仍不覺心中歡喜,一時看封亦的眼神都熱切了不少。張小凡道:“大師兄,封師兄是來拜訪師父的!”宋大仁朝他點點頭,回身道:“封師弟,師父已然有令,若師弟來時,便請到守靜堂相見!”
封亦忙還禮:“有勞宋師兄!”
宋大仁又對張小凡道:“師弟,你也要一起過來嗎?”
張小凡頓了下,搖搖頭道:“大師兄,我地還有些沒掃完,便不過去了。”畢竟封亦是來拜訪田不易的,且封亦又是同輩,張小凡自無需陪同。宋大仁見此,也沒多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目送張小凡離去。
封亦也在看他。
宋大仁見此,不由動問:“封師弟也知道我這位小師弟嗎?”
封亦與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忽地一嘆,道:“昔年震驚青云的草廟村血案,小弟也自也聽聞。方才張師弟通了姓名,我便知道是他了。”宋大仁聽得提及昔年往事,也不由嘆息,道:“我這小師弟平日勤勉懇切,只是命運太過悲慘了些!——唔,往事先不提了,封師弟,請!”
“請!”
開闊平臺走盡,又往上走了一段距離的臺階,便來到一座建筑之前。
大竹峰的建筑格局,較之朝陽峰要簡約樸素得多。便是一脈首座正殿,也只是修得規整高大,并不華麗。不過厚重的青石、寬大的立柱以及堂皇的布局,仍使這正殿氣勢雄渾。
封亦抬起頭,便看見那建筑外掛著的匾額,上書“守靜堂”三字。
說起來,田不易竟在守靜堂接見他,也讓封亦頗為受寵若驚。以田不易的身份修為,如此對待,明顯有些禮遇過甚。故此封亦一直小心謹慎,注意著自己的儀態、禮節。
隨著宋大仁步入守靜堂。
但見堂上兩把檀木大椅,分列上首左右。左面大椅坐著個神情嚴肅、身材略顯矮胖之人,目光熠熠,若有神瑩;與他相并而坐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美貌婦人,儀態萬千,目光柔和。在這兩人身后,又站著一位少女,身穿紅衣,極為靈動過人。
除此之外,守靜堂右側還站立著好幾人,高矮胖瘦皆有。封亦一一數來,好家伙,敢情這大竹峰全伙在此,一個個目光炯炯,神色探究,那情形活像是看猴,叫封亦大感無奈。
——這些大竹峰的家伙,一個個都沒事兒做么?
心中腹誹,封亦當然面不改色,走入正堂后立刻向堂上兩位氣勢如淵的長輩行禮拜見:“弟子朝陽峰封亦,拜見田師叔、蘇師叔!”
“你、就是封亦?”
田不易目光如劍,落在封亦身上,竟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鋒銳感,不由心中凜然——“回師叔,弟子正是!”
旁邊美婦不動聲色地瞪了田不易一眼,輕啟檀口,聲音柔媚溫婉,道:“師侄不必多禮,起來罷。”